圣昀忽的注意到这一地的血腥,大惊失色,双手举起,道:“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我三名队员,一个身亡,一个重伤,一个断手昏倒,寿命大减,全场除你外没别人,你告诉我,这全是误会?
衣服中的铃铛微微震动。
“发现目标!道皇!其尚未修道!正值最虚弱!立即拿下!!”
苏霆心头一颤,眼前的这个俊美到超脱凡尘的少年,就是他们苦寻无数年的道皇?!
这便是……传说中,承载大道之种的道皇?
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锒铛轻晃,呈放射状,将信息传送向遥远的地方……
冰冷又满是灰白雾气的宫殿内,一排排赤身裸体的大汉,闭目养神,盘坐浸泡于装满翠绿灵液的铁处女中。
钢锥收缩又刺出,血未流,伤口便在灵液的包裹下迅速治愈,不留下一丝伤痕。
地狱修行,一次次的磨炼肉身,锤炼神魄,加以……
东、南、西、北、上,五方墙壁上刻下了五块大陆,以早已被历史埋没的古文,各写下“东夷”“西凉”“北冥”“南蛮”“中原”
而在小世界的最中心,那繁华的宝座上,则坐了一名脸上挤满智慧与威严的老人。
整个宫殿内,十分嘈杂。
“牧老…”人声突兀,在嘈杂声中响起,“阴间,东夷,梁国西北方,幻宫城,发现不明道皇!”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消失,所有人的动作停止。
戒烟百年的牧老颤着手,从堆满徽章的口袋中拿出一只老烟斗,弹指,烟斗中放满烟叶,并点上火,升起缕缕轻烟。
他将烟斗放入口中,“嘶~呼~…”
牧老暴起,滔天般的灵力爆发,怒吼道:“抓住他!!!”
“是!!!”
音如浪潮,圣昀的面容被众苦修士以神识传入东夷一众大能的脑海……
阳剑宗,一道炽盛的剑光斩断整座泰岳,一名衣着金色道袍的老者从缺口中飞起,驾虹划破天际,直向西南。
咚!咚!咚……
沉闷如雷的脚步声震彻大地,一名衣着白虎皮衣的粗犷中年人徒步冲向东方,一路震地……
咻…
冰肌玉骨的白袍仙子坐下一银雀,凌云霄破空,其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若银色的钢铁森林穿梭在高空……
风云汇聚幻宫城,诸侯合力擒道皇!
幽静的道观内,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牧老只身在此,对着面前的四尊破败神像,上香,三叩九拜。
轻烟升,老垂泪,他呜咽道:“上王,大战初过,人世仙神死绝!只余龙门境数十,小辈我一新生人呐!”
……
“父亲!!!”秦轩着睡衣,大喊着,迈动双腿,去往幻宫城城主秦宥的寝室。
砰!!
“父亲!!!”他推开秦宥寝室的房门,大喊道。
没有回应,不……是没有人。
秦轩双目瞪大,寝室内空无一人,还亮着灯火,地上散落着许多冥币与白布,四个墙角与房中间各摆放了一只黑白色调的花圈。
“这是…什么……”
秦轩走上前仔细查看,弯下腰,他甚至能看到冥币与白布上模糊的脚印。
只有黑与白二色交织的花圈上,插满了新鲜娇嫩的花朵。
花朵上,还有薄薄的露珠,在烛火的跳动下闪烁晶莹。
秦轩深入寝室,而后瞳孔紧缩,发现床上正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将整张床都压住。
他走到棺材头,面色严肃,咽了口唾沫,摸了摸床被,温暖传入脑中。
秦轩拼尽全力的一下掀开棺材盖,而后飞速退出一丈距离。
沉重的棺材盖落地,掀起的风将几片冥币吹到了花圈上,或吹到门外,而后瞬间化作飞灰。
见没有什么异动,秦轩便走上前去,往棺材中一看,一个人形的玉衣赫然的躺在那。
玉衣整体的身材,与秦宥一模一样,就连面部都可隐约看到他的五官轮廓。
父亲……
不,冷静,冷静下来……
秦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出寝室房门,仰望天空…
此时还有什么星月?尽是黑压压的乌云滚滚攒动!里面翻滚着栩栩如生的绚蓝雷蟒!直欲遮天!
“呵~呼~……”深呼吸一顿后,秦轩静下心来仔细听,仔细看,认真感受城主府内的一切。
死。
整个王府都犹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鸟雀,不见蚂蚁,别说人气,连丝毫生气都没有!
秦轩加速奔跑,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预感要有大事发生了。
莫名的气息弥散,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倍倍滋生。
他不断跑着,同时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回应他的只是“沙沙沙”响的树叶,还有愈发急飓的阴风,天边的轰轰闷雷声。
只有阴煞之气,“死”这个鲜红腥魂的字充斥在随天侯王府内的每一寸地域。
地狱,一片沉默。
砰,秦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疼,火辣辣的疼……
“我…”秦轩面色惊恐,双臂抱紧自己,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嘴唇在打哆嗦,连声音都歪七扭八道:“不知道……”
“父亲,还有王医师,赵叔叔他们…都没了!”说到这,秦轩眼里流出泪来。
他是第一次知道,失去庇护的感觉是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