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其实，我谁都没有救下来？我只是在你亿万次的轮回梦境宇宙中为所欲为的救下了那些人，可是，现实里，赵空城，沧南城，特殊小队，那些所有人，都还是死掉了……”

凌云霄紧紧抓着王面的手腕，突然不敢去看林七夜，他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却也知道，即使林七夜不回答，这也是唯一的答案。

“凌哥，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我如今已经吞噬了祂许多力量，只要你和王队长帮我制造一次机会，我就能杀了他。

你们放心，我会复活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

林七夜完全理解不了凌云霄的悲凉，毕竟，凌云霄是意外出现的存在。他更想知道的是，凌云霄能不能和他一起离开梦境世界。

“不是的，执掌大人，这里不是梦境世界，这里是大梦三千的巡游世界！因为林七夜的特殊身份，他每一次都在输到濒死的时候，重启世界，并且悄无声音的累计吞噬，所以在他看来自己是在一次次经历噩梦。

其实不是的，每个世界都是真实的，只不过这份所谓的真实需要得到林七夜的承认而已。”

判官笔感受到凌云霄混乱迷茫的内心，连忙出声提醒。

凌云霄听到了，却仍旧没有在意，他抬眸看向林七夜，有些人是可以等胜利之后救下的，可是还有许多人，连灵魂都没有留下。其中就包括特殊小队那些人，甚至还有自己身旁的王面，在所谓现实世界的结局，根本不敢去想。

王面感受着手腕上凌云霄传来的力量，心里突然就有了明悟。他轻轻挣开了凌云霄的手腕，双手按住了凌云霄的肩膀。

“云霄，如果你是在顾虑守夜人，或者是我的牺牲。那么，大可不必！能为了最终胜利赴死，我心甘情愿。哪怕倒在黎明之前，只要黎明能够如期而至，我很开心。”

凌云霄目光沉了沉，心里终于再次唤出了斗志！让所有人死得其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让一切恢复到自己没出现时的状态，让林七夜和【夜幕】如同预定那样去完成所有？

不！这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他恍然间想到了多年前的雪夜，那个时候，安卿鱼站在自己面前请自己喝酒，并且告诫自己，在做不到改变一切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要改变。当时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他就是要改变一切！

想清楚自己的本心后，凌云霄长叹一声，抬眸看向了林七夜。

“七夜，我需要许多轮回之力，才能给你制造机会。我被算计了，莫名其妙出现在你的精神病院里，错过了最后三年大夏最艰苦的阶段，我很抱歉。但是，我现在确实没有帮你做什么的能力。”

这话当然是他故意说出来的，要知道，在诸神精神病院里，可一点也不缺轮回之力。

果然，林七夜听到凌云霄的话之后，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缓缓走向住院部的大楼，凌云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了过去。

很快，林七夜停下脚步，轻轻推开了一扇房间大门。

房间里，躺着一口散发出浓郁不祥气息的棺材，棺材之中还有阵阵哀嚎和混乱的嘶吼。

凌云霄嘴角上扬，手腕一抖写下了一行字：

“奈何桥上故人归”

很快，彼岸花开满众人脚下，四道身影缓缓自花海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