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歇着,睡觉。那张队长,四叔,我走了。”
“啊,有了,有了。睡觉吧,那儿,张队长,你这茶还喝不了?”爷爷说着就站起来,站起来,来拎茶壶,一拎觉得茶壶里还有不少,说道:“呀,咱俩光顾得说话了,我都忘了给你斟茶了,你这茶水也没喝多少呀?”
“没喝多少?”
“啊,这茶壶里还有这么多的吗?咱俩,连这一壶茶水都没喝了啊?”俺爷说着还拎着茶壶晃一晃。茶壶里发出晃晃的水声。
“哎呀,你拉倒吧,村长,老哥,这是第二壶茶呀,你糊涂了吧?咱俩喝完一壶了,这是咱俩喝完一壶,你又叫你家儿儿子给沏的呀。”张队长喊着说道。
“是吗?”爷爷问道。
“是吗?这还有假呀。这茶在这搞着呢,你看呀,我喝你的茶,我这肚子都喝饱了,咱俩要是喝一壶,我能喝这样吗?”张队长说着就拍起自己肚子来,张队长的肚子发出咣咣的响声。
“啊,这样你就对了,毛主席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们工作队的人都做到了,那你再不喝我们一点茶水,你怎么能密切联系群众呀?毛主席还叫你和群众打成一片嘞。”爷爷一说,俩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打成一片好。你是村长,你又是党员,你呀,就是我们工作队联系群众的桥梁,纽带。上级什么工作,有什么政策,有什么事儿,我都得找你,你呢,都得去给我组织呀,组织起来开会,那儿,我们呢,就是政策的宣传员,讲解员。我说的对吧?”张队长说道。
“对,你说的对。哎,你要睡觉,我得赶快给你安排个地方呀?你看你想上哪儿,上谁家睡去呀。”爷爷问道。
“上哪去睡,哪都中,有个地方就中,我们不挑。工作队吗?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受的。”
“那儿,那今天,天时候也晚了,我也不给你找地方去了,你就跟着我在我家草拦子,东下屋睡吧。这样,明天早上,还在我家吃饭,我也不用出去给你派饭了。”
“那儿。这儿。,中,太好了。”
“太好了,不太好了,你是知道的,我家的条件呀,就是这样,屋子不多,就那么两个堂屋。原来我和我家里住东堂屋,孩子们都住西堂屋。俺家在的时候,俺家三个儿子,大的,二的都结婚了,小的,小三在外地,在枣庄煤矿下井嘞,俺俩闺女也都出阁了。等着俺家里死了,大儿子大儿媳妇吵着要分家了,那分就分吧,人家好说嘞,树大分枝嘞,蜜蜂多了还得分窝嘞。就这样,堂屋,我给大儿子一个,二儿子一个,我呢,这一天的,上面叫我在村里管点事儿,那我就有时候不在家,那我一个人就在这下屋住吧。住下屋,那个时候,这外边就是牛棚。我住的这个下屋,一面搞铡的喂牛草,一边我住。”
“哎,管哪住呢,老哥,你一个人。住哪还不是睡觉呀。”“就是那么回事吗?”爷爷说着就领着张队长来到了下屋,草拦子。
“哎,我也是这样想的。住着,太太平平的,也不像打日本那样,兵荒马乱的,我就意足了。来吧,你往里来,慢慢的走呀,我这也没油灯,平时,我一个人也不用灯。咱俩就摸着睡吧,你在那里边,我在这外边。”
“好,好好好。啥里边外边的呀,老哥,对我来说,睡觉,也是有个地方躺着就行了。我这是当兵了,当兵跟着共产党打仗,打了五六年仗,打赢了,在我转业的时候,国家给我留下了,让我在县里当个了正式工人,在曹县当工人,我也很意足了。这又给我抽出来下乡,当工作队。要不,我不去当兵,现在在家,在我们张庄村,也是个农民。现在,我是沾了共产党的光了。”
“你沾了共产党的光了,你还记得。你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可有的人啊,我不是跟你说,当了干部,当了官就忘了老百姓了。”俺爷爷说道。
“忘了老百姓,那不行啊,老哥,那样,那人就要犯错误了,咱要记住五一年三反运动啊,那是吧,我没记错吧?那是在河北查出来的刘青山张子善吧,那两个人是国家高级干部呀,贪污国家的钱了,叫国家给枪毙了。”张队长说道。
“那呀,张兄弟,你可不能犯那样的错误呀。我看了,你丫根就不是那样的人。”俺爷爷说道。
“啊,老哥呀,你说的不对,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人的思想是会变化的。人的欲望是随着身份,环境变化而变化的。”
“那还不是在自己吗?我说的不好听点,那刘青山,张子善,他身份提高了,那是国家给他提高的,提高了,国家是叫你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叫你来享受的。你是有权了,国家也把钱交给你了,那是叫你为国家,为这老百姓办事嘞,那不是给你自己嘞。我说这儿,你信不?张兄弟。”俺爷爷说道。
“对,对对对。你说这太对了。你说这儿,我就想起了明个,就像明个事儿吧,公社叫信用社给咱村子贷款了,是叫那两家买牲口嘞,不是给咱嘞吗?今个,公社的那王主任说,老张呀,你是马楼工作队的队长,你去信用社,给他们领了,给他们带回去吧。我说那不行。”
“那王主任说,咋不行,公社都同意给他们贷了,早晚,他们不得拿回去吗?我说拿回去和拿回去不一样。我要是给拿回去,万一给花了,还是到路上给丢了呢?再说了,这几天,我出来开会来了,我走的时候,叫村长给组织落实,成立互助组的事儿,现在,我还没去呢,我还不知道那村里弄得咋样了呢。是吧,村长,那钱我就没给他们拿来,对吧?”
“ 哎,不能拿。那是钱的事儿,那信用社还得叫贷款的人签字,盖手戳呢。”
“哎,就是嘞。哎,老哥,你替我想着呀,明个儿,咱俩走的时候,咱们还得叫着它们两家跟着去嘞。”
“好的,我给你想着。”
“哎,困了,睡觉吧。”
“好,不说了不说了,咱俩就又说这么长时间。这回睡了。”
天亮了。张队长和我爷爷一觉睡去,还没醒呢,天就亮了。大街上挑水的,你来我往。还有一两个,魏湾集上的人来买卷子的。
买卷子的,老唐,背着一个大斗子,一边走一边喊:买卷子嘞,买卷子嘞,白面大卷子。老唐大嗓门,他一喊,能听二里地。他刚喊着过去,就来了个老王婆子。老王婆子嗓门没老高大。可她喊的好听,喊的颤颤悠悠的,像唱的似的。
俺爹起来了,他上外面去遛弯,走到下屋,伸着脖子看看,一看,俺爷和老张俩人躺着呢。俺爹赶快回去,找个瓢到那粮囤里,搲半瓢小麦,出去街上老王婆那换了两个卷子。
俺爹换回卷子,俺娘做的汤也烧好了。俺娘叫俺爹喊俺爷和张队长吃饭。俺娘就抱着我躲出去了。白面卷子换的少啊,俺家没有那么多小麦呀。俺娘怕我看到大人吃,我伸手要啊。
编辑朋友,你们好,封面我不会制作呀,你们也看到了,我自己试着制作几回都不成功,我还找了两次人给我制作,都不行,没通过。 我请你们给我制作一个吧,您看行吗?要是花钱,我给。另外,我的小说写的也不好,请多多帮助呀。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