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果园,学生们又开始了春季学期。
新学期必要买新文具书籍,贺巧云店里忙得不行。
学生们一窝蜂的涌进来,把货架翻得一团乱糟,她早中晚都得收拾一遍,然后把缺了的货给补上。
虽然累了点,但收入好,学生们过年从家长手上虎口夺食的压岁钱,大都花在了她的小店里。
月末,贺巧云终于闲下来了,想着很久没联系女儿了,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大半个月过去,上回的不欢而散被时间给冲淡,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
她到小超市忙完,去菜市场买了菜,随后约女儿到自己住的一居室来吃午饭。
中午,许和美到来,进屋换鞋,打量着这间小屋子,“妈,这房子真不错。”
贺巧云进厨房把菜端上桌,“一个人住够了,小房子能聚气,快洗手吃饭吧。”
许和美进厨房洗手,笑盈盈的坐到餐桌前,说:“妈,我辞职了,以后也有更多时间陪你。”
贺巧云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直直的望着她,眼底透着无奈。
事情已然发生,说什么都没用了,就像冯嘉树说的,这是女儿的成长。
“行,你开心就行。”
许和美没想到贺巧云能改口,眼睛亮了亮,“妈,你不骂我了?”
“骂你有用的话,你就不会辞职了。”
许和美满脸无助的说:“其实去年夏天刚结婚,我们就开始备孕了,我想在二十六岁生完孩子,但是大半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工作压力太大也太焦虑了,长期的熬夜值班赶论文,身体都累坏了,才一直怀不上。”
贺巧云脱口而出,“你是我女儿,怎么可能有问题,有没有可能是段飞不行。”
许和美立刻说,“怎么可能,段飞没有问题,他身体一直很好。”
“你身体就很差吗?他也熬夜值班,为什么他不辞职回家跟你一起备孕,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牺牲,怀孕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许和美听不得有人损自己男人,“哎呀妈,你怎么总是针对段飞呢。”
“女儿啊,男人不行,咱就换一个,别跟自己的过不去。”
许和美根本听不进去,又不想跟贺巧云吵架,于是,她转移话题。
“妈,上回我在医院见到了我爸的私生女,还有那个小三,她急得给我打电话,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儿科的,我才懒得搭理她。”
贺巧云没有同情心泛滥,教导女儿不该这样,说孩子也是无辜的这类话。
生为小三的女儿,算她倒霉,她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爱了,还管得着小三的女儿是死是活?
更何况,小三和她的女儿是既得利益者,吃喝住行,花的都是她跟许辉的夫妻共同财产,根本不值得她的同情。
“听段飞他们科室的人说,她女儿初步诊断,应该是脑肿瘤,跟我专业对口了,这几天爸总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误诊了,还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