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不是很大,中间摆着一张长案,后面靠墙处还放着一张针灸用的病床。
长案对面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医师,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就是崔七草大夫以及他的二徒弟章毅伟。
见杨树宇进来后,两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管他。
章毅伟似乎在对病人下医嘱,并报出了自己拟定的医方。崔大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把白芷的量减了少许便通过了。
等章毅伟写好处方,崔七草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就让病人出去抓药了。杨树宇赶紧上前行礼。
“师傅好,二师兄好。”
章毅伟对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崔七草挥手示意了一下,让他在自己的旁边站好。
此时门外等候的病人也已经进来了。
杨树宇赶紧把桌子上的脉枕重新摆放了一下,把有点凌乱的处方笺整理好。然后加水研墨,做好准备工作。
当开始询问病情的时候,杨树宇就在旁边仔细聆听,并努力把脑海中的知识尽量往上面靠。
等师兄以及师傅给出病因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判断也暗暗做了一番比较。
“哎,理论果然就是理论。哪怕自己背下了十几本医书,实际操作下来还是错误百出啊。”
在心里哀叹一声后,杨树宇赶紧根据病因全力推演起来。
他在心中快速拟方,然后和师兄的药方进行比较,发现七种药材中自己正确了五种。其它两种之所以有区别,还是有些方面考虑不太完善所致。
崔七草对杨树宇是不管不问,只顾一位接着一位地接待着病人。在连续看了十几位病患后,薛明旺进来禀报。
“师傅,二师兄,外面暂时没有病人了。”
崔七草点了点头,随口吩咐了一声,
“去隔壁把你大师兄喊过来。”
薛明旺转身出屋,没过多久就和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对方先问候了崔七草一声,然后询问道:
“师傅,您有什么吩咐?”
崔七草闻言摇了摇头。
“宏轩啊,今天难得你的几位师弟都在,你手上有什么疑难病症吗?有的话就拿出来讨论一下,也让你的师弟们学习学习。”
聂宏轩听后赶紧拱了拱手,
“是,师傅。”
杨树宇闻言立刻把旁边的凳子摆好,请大师兄坐下,然后又殷勤地把门口的凳子拿了进来,让三师兄坐在了大师兄的旁边。
他自己则站在师傅的右侧,从怀里拿出一个自己订的小本子,用磨得非常细的硬炭笔开始做记录。
这种集体讨论病例的机会可不常有,每次杨树宇都记录的非常详细。回去之后他还会经常拿出来琢磨一番,每一次都感觉颇有收获。
“师傅,前几天我碰到这样一位病人。他的年纪大约三旬整,平时习练武艺,身体强壮,很少生病。前段时间却莫名地发低热,白天正常,一到晚上就发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脉象是这样的……。”
随着聂宏轩把病人的症状以及脉象描述出来,崔七草以及章毅伟开始从各个方面进行分析。
由于此前的治疗方案基本无效,师徒三人便提出了各种可能性,然后逐条进行研判,最后给出自己的看法。
看他们讨论的热烈,薛明旺在旁边跃跃欲试,最后忍不住也加入了进去。
杨树宇站在那里,右手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