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城县衙府,李从嘉端坐堂上,看着眼前哨骑莴彦回禀,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旁侧李雄、吴翰、潘佑等亲信都是惊讶无语。
众人恨恨道:“这窝囊废,竟然在此关键时刻跑了。”
“真想扒了他的皮,给死去将士祭奠!”
这一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李从嘉心中有些预期,本以为自己做出了改变性的结果,守住了益阳城,边镐能够不逃跑,可是历史惯性如滚滚车轮还是朝着原有的轨道发展。
一时间众人咒骂纷纷,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马成信无奈道:“主公,咱们这次率兵先退回潭州城,这益阳城城破是难以守住了。”
李雄也是如此考虑:“此时潭州城没有人主持,怕是乱作了一团,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咱们应该尽快撤军到潭州城,潭州城坚固可堪一战。”
“可是一旦益阳撤兵,只怕周行逢趁机尾随追杀,而且咱们现在伤员颇多,转移起来不可能一夜间悄然消失。”吴翰从实际情况出发,说了眼前实情,减员率五成,伤员也都有二成,怎么可能安稳撤退?
退兵!
一时间只有退兵一条路摆在众人面前。
李从嘉长叹口气,在手中拿出三封信,众人看他拿出信来均是一愣,显然主公已经有了主意,庙堂决算之策。
“昨日虽然战胜,但是我也按照最差的结果,边镐逃跑做了推算!”
“诸君随我千里送粮,身陷险境,前有敌军,后有兵变,实则已经是九死一生之境地。”
众人听到这里一时间面面相觑,心情复杂,三分大胜得意,三分被简拔的感恩,四分身处危局的担忧。
李从嘉将众人的面色全都看在眼里:“尔等随我而来,虽封营长、都头,皆因粮队管理,伍长、什长是临时受命,并无朝廷敕封,此次差役散去,诸位便会各回来处,亦为民夫……”
众人目光互相望着,心里发虚。
李从嘉说的这句话,便是将众位关键的事情点破出来,他们这些是虚设的官职,没有国家的认可。
“我虽为皇子,众位若是无功勋,我只简拔几名得意之人,其余亦会遣回原处,我拿出第一封信便是奏折!”
说罢,李从嘉环视众人,读起了奏折。
“陛下亲启,儿臣李从嘉敬上。皇恩浩荡,体恤潭州、朗州百姓之疾苦,委儿臣为安抚使,赈济灾民,至益阳,逢朗州刘贼叛乱,遣将率兵八千,三日破沅江,七日抵益阳,幸皇恩浩荡,武将英勇,儿臣率两千益阳守军、一千二百金陵民夫,十八民夫长,死战不退,大破敌军,斩将夺旗、杀敌五千,然战事焦灼,亦伤亡惨重,功勋转计,奏请诸将之功。”
李从嘉言辞恳切又讲述战士奋勇杀敌,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
守城裨将李建期殉国死战,从六品下振威副尉,擢升正六品中归德郎将,以表其忠勇,死战之壮烈!
众人闻言低抽了口气,南唐武将官职和唐朝类似,一品到九品,正从之分,每品官分上下两阶。从六品下,从六品上,正六品下,跨三级升职,已是很大的飞跃。
“李雄七品保义校尉,擢升正六品下昭武校尉!”
马成信、马成达……等人一一奏请,都升职正九品上!
这些人原本就是皇城守卫,本有武散官官职,能够升职一级都需要付出三五年苦熬之功,底层只能一点点熬时间,
类似于后世的公务员要熬个三年一小动,五年一大动,到后面升不动。
此时原本有品阶的官职都分派完成,剩下的诸人则是一些不入品的小吏。
在唐朝官制里面,一到九品都是官员,古代九品芝麻官那也是一地县令!下面那些亭长,主薄等都是流外的小官,流外之官也是一到九等。
潘佑、锺蒨二人竖起耳朵,当前他们属于流外七等官,与他们类似的还有大史监历生、天文观生、诸仓关津史、诸仓计史等一些小吏。没有正经科举出身的只能这么一点点熬资历!
潘佑、锺蒨后勤保障,统计军功斩获,擢升从九品上将作监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