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封诏书。
此人正是刘言,他是吉州庐陵人。
年轻时便在吉州刺史彭玕军中为伍长,从小兵做起,凭着过人的武力和率兵积累的军功。
在乱世之中打拼,熬到了楚国的刺史之职。
后来楚国内乱,他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南唐灭楚也是对他以怀柔手段,招降为主。
刘言拿着诏书犹豫道:“李璟召我入京,许诺高官,我若是不去,他可能会发兵攻打朗州。”
一黑面胖将王逵领拱手说道:“边镐为武安节度使,名义上管制潭州、朗州等地,您如果去了江宁,岂不是正中下怀,朗州无人掌管,他派兵入主。”
“咱们这有洞庭湖水交织错落!”
“且又依靠沅江隔绝,民众百万,难道刘大人,您甘心将这大好基业拱手让人吗?”
刘言轻叹口气道:“我征战南北大半辈子,如今刚刚安定不足一年,李璟虽好大喜功,爱听阿谀奉承,但是不似马氏皇族昏庸无道,祸害臣民,也可归顺。”
刘言戎马征战大半生,五代十国的皇帝天天换。
历史上他也没有称帝的想法,打败南唐后响应后周的诏安分封,反而向后周称臣。
王逵此时正当壮年。
也不甘心就这样臣服。
反而说道:“刘大人,李璟用人不明,在潭州重用边镐,对我等颇为排外,若是交出兵权,岂不是任人宰割。”
“刘大人,我等在潭州看边镐不理事物,任人唯亲,潭州今年更是困苦!”
逃将孙朗闻言急忙说道:“当初边镐率军五万,今年兵士散去,不足一万人,且前一阵楚国降卒造反,估计现在能有八千兵,哪里能统治诺大潭州。”
刘言听他说出潭州守兵的真实情况,心中的一动。
“边镐只有这些兵?”
曹进也趁机鼓动道:“回禀刘大人,我等从潭州逃出,唐朝军队分布在沅江、益阳,岳州等地,潭州守军不足一万,实际可能比这个更少。”
去年边镐带兵五万。
趁着马氏兄弟争权,楚国内乱,占领楚国,兵威正盛,再加上招降楚国兵卒统兵近八万。
统兵楚国各地割据势力也都表面臣服。
经过一年经营,大部分南唐士兵回国,其余分散各地驻守一部分,再加上一场哗变损失兵力。
此时潭州城守军不足一万,确实极为虚弱。”
又一名身穿褐色袍子的将领王达站出来道。
“李璟这皇帝整日诗词歌赋,并不值得投靠。今年四月,他派张峦攻打桂州,却是大败,唐朝在此损兵折将。”
王达是刘言手下得力的将领。
跟随自己十余年,征战沙场,此时见满堂将领,期待眼神看着自己。
都不同意自己入江宁,很多时候身居高位,想退下来也身不由己。
刘言也是心中一横道。
“不去江宁,诸位且回整顿兵马,咱们择机而出攻下潭州。”
“遵命!”
王逵、曹进、孙朗、蒲公纪、王达等一众将齐齐领命,各自回去。
刘言看众人散去也是轻轻摇头。
去年楚国破灭,当时楚国疆域相当于后世的湖南全境、贵州、广西部分区域。
其中被南汉刘晟占领桂州等地、南唐李璟几乎占领楚国全境。
但是陡然吞下这么大地盘却无力彻底占据。
复杂的史实,多方势力的交锋,权力的裹挟。
刘言最终决定不去江宁与南唐决裂,在史书上也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保大十年秋季九月,征召朗州刘言入朝,言不应!”
李从嘉自不知道这些事情。
此时他正年少意气的带领自己操练一千二百民夫,刚刚来到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