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乡云留,北玄朝位北,朦胧云烟堂,一个长衫少年此时正坐一小舟于湖中,往着湖中心不远处的一片绿洲而去,正是韩柒。
手提四坛好酒,湖面清风徐徐,吹扬起他的头发,一少年,脸上相比初来这云烟堂,已多了不少的痕迹,终不似,往昔。
小舟行驶,不久便在那片绿洲的岸边停靠,此时云烟堂依旧百花香艳,四处争芬,下了船,韩柒呼了一口气后,便卯足了劲,大喊一句。
“师父!”
而后片刻,于云烟堂那屋里久久不见有人回应,韩柒自是无奈直摇了头,轻笑了一声,便说道,“多好的酒,可惜您老人家不在,看来,得小子自己一个人慢慢喝了!”
说着间,便跨了两大步,走过花海,绕到了这云烟堂的木梯前,晃了晃酒,哗哗作响,酒坛盖子一掀开,顿时酒香飘出,溢满了整片云烟堂。
“娃子!”
突然,偌的一声,一张大手向韩柒手上的酒坛抓去,带着一股浑然气劲,霸道无比。
韩柒一惊,身影后闪半步,拿着酒坛的手一收,定睛了一看,满满当当的酒被撒出了些许。
“臭小子!”而看,突然出现的人影,大喊一句,身影眨眼之间,追到了韩柒跟前,一手夺过那坛酒,大饮一口,臭骂一声,“别浪费了好酒……”
“嘿嘿!师父,你老人家不是在休息吗?”韩柒咧嘴一笑,看着站在眼前缺了一只手的施成玦,表情微微一变。
随后便将另外三坛好酒放好,韩柒对着施成玦抱拳行礼,迟疑了片刻后,微微说道,“师父,十刀决,第四层,子弟已有感悟,还请师父考验!”
“嗯?”施成玦接着大饮了一口酒,伴随着一股力道,将手中酒坛拍向前方,韩柒本还恭恭敬敬的身影一激灵,双手汇聚出驳杂的气劲,然后紧紧将那坛酒接住,十分稳当。
“好哇!小娃子,比划比划?”施成玦看着韩柒,眼神一凝,这几月以来,对韩柒的指导也算是认真,倒是那小子学的也快,点了点头,身影眨眼之间闪动,偌的一声,便到了这云烟堂小木屋旁的一处空地上。
“既然这样,那就比划比划……师父,请教了!”韩柒摆了摆头,把接住的酒坛放好,嘴角淡然一笑,随后缓慢走向那片空地。
“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数月以来,到底有没有丝毫长进!”施成玦笑了笑,随后手中的酒坛往后一掷,伴随着一股力道,酒坛便稳稳的立在了这云烟堂的屋檐之上。
而后,施成玦眼神一扫,看着韩柒倒是满怀期待,身影瞬息之间,便掠到了韩柒跟前,重重的接着说道,“若是学艺不精,可是要挨打的!”
“老的打小的……应该的!师父!”韩柒咧嘴一笑,一拳便冲向施成玦。
施成玦不以为然,看着韩柒这一冲拳,单手只是那么轻轻一挡。
两股气劲顿时碰撞,一阵气旋弹开,韩柒被震后退数步,倒是却看施成玦只是身后的衣袍被轻轻吹起。
“修为勉勉强强,有些长进……”施成玦看了一眼微微发麻的手臂,满意笑道,“你初来之时不过四五阶武夫,现在看来已有八九之盛了!”
“全托师父的栽培!”韩柒跟着憨笑一声,而后神情一凝,甩了甩刚才被震疼的手,接着说道,“嘿嘿!师父,这一拳,可看好了!”
韩柒在施成玦面前施展了一套拳法,行云流水,运用自如,花里胡哨……
施成玦苦笑不得,身影一闪,到了韩柒的脑后跟,轻轻一拍,只见拍了个韩柒踉跄几步,往前摔了一跤。
“杜小康是这样教你的醉风拳!”
“当然……可不止这些!师父,接招!”韩柒趴在地上,一脸土灰,吐了几口泥巴后,只见整个身体轻盈弹起,一脚蹬力,身后又有数道残影而现,不过区区片刻之间,韩柒残影步伐掠过,在施成玦周围闪动了起来。
施成玦不屑的眼神轻轻扫过,韩柒这花里胡哨的步伐在他的眼中破绽百出,于是乎,摆了摆脑袋,单臂伸直,往前浑然一震。
深红色一道气浪于施成玦周身斩开,手中无刀,可掌刀一挥,气势磅礴。
“你这不知名的身法,眼熟的很啊!”
掌刀斩断韩柒的数道残影,施成玦抓住几丝空隙,气劲一弹,飞速捕捉韩柒真身,一巴掌甩去,啪的一声,便在韩柒脸上打开了花。
“疼……”韩柒往后滚了一圈,脸上吃了一记红,而后揉了揉脸,对着施成玦,讨着几声求饶,“师父留手,这一巴掌,算是把小子打明白了!”
“你这娃子用的身法,老夫见过,是那吴师良的……”施成玦摆了摆手,对着韩柒,气不打一处,“技多,却杂而不精,迟早要吃大亏的!”
“师父教训的是!”韩柒点头,一脸讨打的样子,顺着施成玦的话,接而说道,“师父,不妨小子跟您老人家打个赌如何?”
“哼!臭小子一看又没憋什么好屁,说吧,赌什么?”施成玦虽说脸色一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韩柒,但些许眼神之中便能看出他对于这个便宜徒弟的喜爱。
“师父,小子要告假时日,离开云烟堂!”看着施成玦对着自己的放任,韩柒迟疑片刻,便说道。
“哼!你小子要去哪?老夫自是不会多问,可你身上这点武艺,也好拿出去丢人现眼?”施成玦听着韩柒要暂时辞别一段时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便厉而说道。
“所以小子才会跟师父您老人家做一个赌注!”韩柒突然间站直了身板,对着施成玦长长的鞠了一躬。“小子若是侥幸赢了的话,便就请师父批准小子!”
“你可知道,你的身份,在这天下间还有着不少的势力在盯着。”施成玦看着韩柒对自己的行礼,便一脸心疼的说道,“前几日,我收到了些情报,天下杀手馆,里面有些老不死的可是要坐不住了!”
“师父勿忧,小子不过一平民之辈,哪有什么身份可言!”
“哈哈哈!行了,老夫说不过你这娃子,人在江湖,诸事小心!”施成玦欣慰点了点头,他明白韩柒应是有着什么必须去完成的事,随后问道,“说吧!你要赌什么?”
“师父天下刀法精湛,那么小子便要与师父对赌刀法的稳健,可行?”韩柒眼见着施成玦答应了自己,又生怕他老人家反悔,立马身法一跃,到云烟堂的屋檐下取回了自己的长刀,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