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沈家府邸,灯火通明的主厅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沈元奎铁青着脸,坐在主位上,目光如刀,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沈家族人。
“说吧,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他语气沉稳,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家主,”
一个平日里最爱占便宜的旁支族老站起身,脸上堆着虚伪的笑。
“我们来是想商议一下,新镖线的事。”
“镖线?”
沈元奎的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隐约的怒意。
“新镖线乃我沈记镖局生死搏杀而出,有何可议?”
“话不能如此说,家主。”
另一人帮腔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沈家一荣俱荣,二少爷不幸离世,我们这些族人的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影响,日子艰难啊。”
“所以呢?”
沈元奎的声音愈发冰冷。
“所以……”
先前那族老搓着手,试探道,“这条新镖线,是否能让族里也分润一些,也好……也好弥补一下大家的损失?”
“弥补损失?!”
沈元奎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剑儿为家族丧命,你们不思抚恤,反倒来要求弥补损失?”
“家主息怒,我们并非此意,只是想求个帮扶。”
“帮扶?”
沈元奎怒极反笑,“这是趁火打劫!新镖线乃念儿他们出生入死换来的,你们不劳而获,也配谈帮扶?!”
“家主此言差矣。”
又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显然是受了钱江的指使。
“沈家本为一体,镖局兴旺,理应照拂族人。况且,镖线途经之地,若无我等支持,怕是寸步难行吧?”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沈元奎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那些嘴脸丑陋的族人,胸口剧烈起伏。
“不必多言。”
沈母徐瑾瑜神色冰冷地走进主厅,语气带着一丝决绝。
“这些年,镖局好处没少给他们,如今落井下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嫂何必如此?我们也是为了家族和睦。”
“和睦?”
徐瑾瑜冷笑一声,“我看是想吞噬我这一脉吧!不必遮掩!”
沈元奎抬手止住争吵,他深深吸了几口气,眼中带着一丝失望。
“这条镖线,可分你们一部分利润。”
沈元奎缓缓开口,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族人们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但是,分多少,如何分,由我定夺!谁若敢再多言,休怪我不念同族情谊!”
族人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感受到了沈元奎语气中的寒意。
“多谢家主!”
即便心中不甘,他们也只能俯首称谢。
沈元奎看着那些族人虚伪的笑容,心中更加感到一阵悲凉。
人心险恶,可见一斑。
……
沈念一行人,终于走出黑风森林。
阳光重新洒在身上,带着久违的温暖。
镖师们欢呼雀跃,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压抑的心情也随之舒展开来。
“终于出来了!”
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队伍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不远处出现了一间孤零零的酒肆。
简陋的招牌在风中摇曳,上书“好再来”三个字。
镖师们顿时来了精神。
“总镖头,要不咱们进去歇歇脚?”
冯三也抹了抹额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