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眼睛,朝着那少年以及他身旁的一地尸首,反复张望确认。
不可一世的倪剑鬼,就这般被这少年彻底抹杀了性命?
小院里,沈兰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少年那仿若浸满鲜血的背影。
他的背影,很冷,很腥,像是沾染鲜血的剑尖。
锐利的锋芒,让任何人都难以靠近。
不知为何,二人只有短短十米的距离,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迈出一步,前往少年身旁查看其伤势。
甚至,连开口与他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隔着十米远的距离,默默望着,宛如在打量一个神秘莫测的陌生人。
街那头,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
“托子,快看,他在那儿!”
托比厄斯和格雷福斯捂着胸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赶到吴求索身边时,才发觉倪家之人已被他屠戮殆尽。
“不是吧,都死光了?”
格雷福斯难掩心中震惊,瞪大双眼,将地上的尸体扫视一圈。
看到惨死的倪剑鬼时,更是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昨夜,格雷福斯曾被倪剑鬼赤手空拳擒住,自是知晓此人实力强劲异常。
此刻见倪剑鬼身死,他在大出一口恶气的同时,不禁对吴求索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对他愈发钦佩。
“兄弟,你这也太生猛了吧?”
“你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还把那个准武者给杀了?!”
“兄弟,这次说什么你都得加入我们,我和托子甘愿拜你为大哥。”
“大哥,你要是真不嫌弃,那我以后可真就喊你大哥了啊!”
听到这话,托比厄斯不禁白了格雷福斯一眼,心中暗忖这家伙脸皮可真厚。
“大哥,你怎么光站在这儿不说话呢?”
见吴求索始终紧握剑柄,一动不动,格雷福斯正欲拍拍吴求索的肩头,却被托比厄斯伸手阻拦。
“小心点,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二人围着吴求索绕了一圈,果见他双目通红似血,脸上毫无表情,如同一具失去魂魄的傀儡。
“托子,你看他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
托比厄斯略作思索,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片,轻轻朝吴求索抛去。
吴求索瞧都未瞧一眼,仅是听着卡片划过的风声,便挥动多兰剑凌空一斩,将卡片一分为二。
托比厄斯又接连扔出好几张卡片,皆是同样的结果。
“他应当是杀得太过入神,以至于进入了某种境界。只要靠近他,都会被他无差别攻击。”
托比厄斯捏着下巴,皱眉推测道。
“那怎么把他叫醒?”
思索片刻,托比厄斯让格雷福斯去打桶水来,从远处将他泼醒。
一桶冷水泼下,吴求索眼下的血痕瞬间消退,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瘫软。
身子一歪,好似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稀里糊涂地栽倒在地,就此不省人事。
未曾想到仅仅是一桶水,就将这看似屹立不倒的少年给泼晕了过去。
格雷福斯和托比厄斯对视一眼,脑子一片空白,心想这下怕不是真出事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