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求索悄然用余光将这两伙人打量了一番,对其身份有了大致了解。
左边那桌,坐了个年轻男子,一袭貂皮加身,面容之中透着浓浓的倨傲之色。
戴满戒指的手中,时刻把玩着一串精致折刀。举手投足间,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态势。
据察克所言,这位阔少名为希德,乃是附近某位大商人的独子,家底颇为殷实,出手甚是阔绰。
希德身后,立着五名大汉,皆是满脸横肉,神色不善,瞧着便非善茬。
相较之下,右边那桌的人,就显得势单力薄了许多。
桌子上只坐着两人,一个瘦得像猴,另一个则是个膀阔腰圆的大个子。
二人皆是面上不着风霜的少年,和吴求索的年纪相差无几。
瘦子头戴一顶略显浮夸的高帽,留着一头飘逸整齐的长发,衣着虽然不怎么华贵,却还算干净讲究。
引人注目的是,瘦子手中不停地摆弄着一副卡牌,像是在洗牌,又像是在进行某种不知名的占卜仪式。
大个子则邋遢得多。穿着打扮衣衫褴褛不说,粗犷的脸上还胡茬密布,口中始终叼着一根劣质雪茄,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瘦子、大个子和那希德之间,虽无言语交流,可眼神的交锋却是不少。
瘦子帽檐下的双眼偶尔与希德目光交汇,双方互望一眼,皆是面露不悦。
大个子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一抹挑衅的笑意。他全然不顾希德一伙的威势,大口大口地猛吸雪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桀骜不驯。
或许是雪茄的气味过于刺鼻,瘦子拿帽子扇了扇周边的空气,皱着眉头,朝着大个子说道:“我说格雷福斯,你就不能少抽点烟?从泥镇到这儿,这一路上,你嘴巴就没停过。”
瘦子口音颇重,想来也并非比尔吉沃特本地人。
听完这话,那名为格雷福斯的大个子,不但没掐灭雪茄,反而吸得更带劲了。
“托比厄斯,你还有脸说我?你要是能把玩牌的毛病戒了,我保证也不再抽烟。”格雷福斯吐出一团团烟圈,朝着同伴脸庞喷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嘴来,店内顿时弥漫着些许幽默的气息。
希德见他们如此喧闹,眉头紧蹙,投去一抹不屑的目光。抿了一口酒,轻声喃喃道:“果然是两个下等人,连保持安静都不会吗?”
这句话,被托比厄斯与格雷福斯听得清清楚楚。
托比厄斯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格雷福斯则当即转过椅子,猛地起身撸起袖子,朝希德怒目而视。
希德也不是被吓大的,右手一挥,身后的大汉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眼见双方就要扭打在一起,托比厄斯赶忙伸手将同伴拦住。
“哥们儿,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咱俩现在可是赤手空拳,真打起来准要吃亏。而且,这可是虎鲸帮的地盘,还是不要闹事的好。”
托比厄斯拍了拍格雷福斯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格雷福斯想想也是,只好强行克制住自己,缓缓坐了下来。
他将雪茄吐出,用脚底狠狠踩灭,说道:“如果不是我那枪前些日子坏掉了,今天这事儿,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希德听到这话,脸上狞笑着说道:“怎么?如果你枪没坏?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言下之意,根本没把格雷福斯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