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教授……噢,没有,我爹娘今日应该都在家里。”
姚名成只是被范正源如此突然的态度转变给整得有些猝不及防,说好的忧郁深沉,哀伤叹息呢?
不仅入戏快,出戏也能整这么快吗?
“那你还等什么,速去速回,为师在此等你。”范正源大袖一挥,提前摆上师父架子。
无名巷内,姚家父母正坐在饭桌前吃着干果零食,享受今日难得的夫妻甜蜜时刻。
“爹娘!我回来了,去街上买束修,我要拜师教授。”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拜师教授?”
姚军老从凳子上惊讶起身,目光不自觉移向墙角扫帚。
“你个憨货在县学里闯什么祸了?昨晚才带你去拜访的梅先生,你今日怎么要拜教授做师父。”
“哎呀爹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给你闯过祸,是教授要收我做徒弟,你看!”
在自己爹娘面前好不容易装一回,姚名成刻意将从怀里掏出银子的动作放慢几倍,如同即将向他们展示某种稀世珍宝那般。
“教授怕你们没钱买束修,还给我这锭银子买束修用。”
接过儿子递给自己的这一小锭银子,王芳没忍住用牙咬了咬,嗯,软的。
“娘嘞!这银子得有一两重吧,真是你教授给你买束修用的?”
能让自己亲娘喊娘的事情,好在姚军老比王芳稍微多点镇静,还能追问他怎么回事。
“县学里教授主动收你做徒弟?你小子干什么了这么能耐。”
“教授说我踏入儒道赤心通明境,入了文庙,自然就是他的学生和弟子。他刚刚还怕我不想当他弟子,在我面前演戏。”
说到这,姚名成脸上充满自豪表情。
常言道衣锦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少年此刻心理便是如此。
唯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姚名成才能放肆嘚瑟,展现出自己原本就无比幼稚的孩童心性。
堂堂县学教授,主动收自己做徒弟,那可是比岳县县令还要高两级的正八品官员啊!
以后看他爹还怎么教训他这个“贵子”。
“呵!你小子,别以为当上教授弟子就可以在你爹我面前嚣张了。”
知子莫若父,姚军老甚至都不用多看姚名成第二眼,就能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
“我去街上买束修,再给教授买点好茶叶,要不然这一两银子用不完。”
姚军老起身整理好衣袍,强压住内心激动心情不去表现出来,走进灶房中随便找了个竹篮子提在手里。
“我动作搞快点,你也赶紧进屋换件新衣裳去,洗脸洗牙,拜师最重要的是正衣冠。”
“噢对对,要换新衣裳,儿子你过年买的新衣裳没穿过几回,就穿那个拜教授。”
听到姚军老提醒,王芳此时也如梦初醒般再度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屋里去给姚名成找新衣裳。
一人拜师,全家出动。
相当于让姚名成认“第二个爹”的事情,如何能够不慎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