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出门晃一小会儿,连那什么法会在哪都不知道,就算被娘发现,肯定也没事。”
做完充分的心理准备,姚名成心情愉悦地上前推动木门,但他很快便愣在原地。
这门他怎么推不动?
不信邪的他又连续用力推了好几下门,照样推不开。
“出去洗个衣服还锁门!”姚名成眼睛贴近木门缝隙,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还真不小心说中了,他娘其实也不放心他,哪怕就出门洗个衣服的时间,她能在木门外挂上厚重铁锁防着姚名成。
事实证明,无论是姚军老还是王芳,他们对于自家儿子的了解与谨慎程度堪称一绝。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此时姚名成会因一时气极,从而内心生出强烈逆反想法。
本来昨天他看他爹态度那么坚决,不让他出门看法会,他心里都已经接受这件事了。
可他们做的实在太绝,竟然能不信任自己到此种地步。
虽说自己确实如他们所料想的那样,现在想偷偷溜出门逛街去,但他也确实没有想着去凑那法会热闹才出的门啊!
再度环顾四周院墙,姚名成迅速盯上墙角砖块。
那是他爹平常拿来锻炼身体用的。
大部分砖头虽然已经被劈成两半,好在仍然可以拿来勉强踮脚。
姚名成先是借力砖块,用脚蹬住墙面,扒在墙顶上观察隔壁邻居家里情况。
待确认他们家现在没人后,他才翻墙进院,无比轻松地拍了拍手,潇洒推门离去。
他真不信了,自己就出门逛会儿街,不看法会,回来还能被他娘骂。
话说姚名成等走上大街后,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早餐铺子,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钱袋。
完蛋!他出门前竟然忘记带钱!
没带钱,他还怎么去勾栏看戏听曲?姚名成心中懊悔至极。
怪只怪他出门逛街,纯属临时起意,在屋里穿衣时根本就没想起来钱袋这东西。
不过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墙出来,就这么回去太可惜,姚名成心想自己去不起那些收费的勾栏场所。
难不成他还去不了免费的勾栏场所?
无非是等到人们向他讨要赏钱时,他脸皮厚一点,充当捧人场角色。
那又如何?尴尬最多一时不爽,旬假没玩到好玩的,最少能让他后悔两天。
孰轻孰重姚名成当然分得清。
来到岳县西边瓦市,周遭勾栏内不绝于耳的唱戏声,喝彩声吵的姚名成无比开心。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旬假打开方式啊!
再往前面收费勾栏处走走,说不定他还能在这瓦市里碰见几个同窗友人。
姚名成最终止步于一处戏曲勾栏前,栏内小厮见到来了生意,赶忙凑上来问候。
“郎君,您要看哪种戏?我们这边有外地新来的有名戏班子,他们唱参军戏和杂剧可厉害……”
没等小厮介绍完,姚名成已经开口道:“我想看那些不出名的戏班子,在哪边?”
“哦,郎君这边请,最里头那间就是。”
小厮态度急剧变冷,仅是伸手指了下方向,并无亲自带路的意思。
只有迎接那些地段好,有名气的戏班子客人进勾栏,他才能想办法从中谋得利润。
像姚名成这样听那些不收门票费的小戏班子唱戏,赚的钱都归勾栏老板,哪还有他们这种小厮分的。
那他自然无需再对姚名成客气。
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他招揽其他客人进勾栏,卖些瓜子干果什么的小零食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