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雨臣现在说他不想当小孩了,鹤云程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他想当爹了?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谁是谁的爹一直都是他和黑瞎子争论的日常。
直到哑巴张将儿子这个角色认领之后。
两人新的争论点便变成了谁是爹,谁是妈,直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
但黑瞎子对于这个问题不屑一顾,幽幽道:
“谁让你平时跟个老妈子一样,这要操心,那也要操心,人家是一言之堂的解当家,不是被你捧在手心的奶娃娃!”
他没好气的继续说道:“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操心操心哑巴,他今早将隔壁王姐家的小鸡踩死了,害我又赔钱又挨骂。”
鹤云程抽了抽嘴角,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张启灵,眼里带着询问。
但张启灵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淡淡的,冷冷的,就像他整个人一样。
鹤云程礼貌微笑,并移开视线,眼神斥责的看向黑瞎子。
“他想要吃鸡,你给他买不就行了,天天青椒都吃吐了,你看你把人孩子都逼成什么模样了。”
黑瞎子:?
他转头看向张启灵。
“哑巴张,你说句话啊!是谁在你偷鸡的时候挨骂又赔钱,是谁昨天晚上给你做的白切鸡,是谁——”
“我的。”张启灵开口打断他的哭诉,“我的钱。”
黑瞎子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哑了声,目光无声的看向鹤云程。
你丫的告密?
鹤云程瞪大眼睛:不是我啊,我没有啊,谁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这时,张启灵也看向鹤云程,没有在意两人的眉眼官司,而是解释道:
“没有踩死,是它溜进来吃了你的药草。”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郁闷。
鹤云程顿时明白了。
合着这小鸡溜进来吃了自己的草,哑巴想要让小鸡吐出来,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小鸡就已经嗝屁了。
他皮笑肉不笑,要换做平时,他非得为自己的药草讨回公道。
但是现在他可没有这个闲工夫。
“吃了就吃了吧。”鹤云程摆摆手,“等会我再去种上就行了。”
只能说猜测过程全对,但是心疼的对象错误了。
他心疼的是草药,但张启灵的重点则是小鸡死了。
但张启灵瞧见他郁闷的神色,默了默,扯了扯瓶盖,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要聊的话题不是什么小鸡死不死,而是解雨臣,这个问题很严肃。”鹤云程将话题再次拉回去。
黑瞎子悠悠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不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吗?”
“什么解决?”鹤云程挠挠头。
他对于这方面的经验还真的不如黑瞎子。
也就是遇见黑瞎子之后,他逐渐被他影响成了一根老油条。
“他不想当小孩,那你就收起你的滤镜呗。”黑瞎子挑眉一笑。
“叛逆期的小孩最好解决了,平时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
一听这话,鹤云程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体微微前倾,绷紧肌肉,直接抬脚往黑瞎子身上踢过去。
死瞎子!
居然敢占自己的便宜!
而黑瞎子头都没回,抬手挡住他的攻击,笑呵呵的点评道:
“就是这个态度,你要是早拿这个态度对那解当家,他可不会在你面前嚷嚷什么不想当小孩的话,压根就没有当过小孩。”
而旁边的张启灵在两人动手的瞬间,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移到旁边观战。
鹤云程手上的攻击不停,招招直击要害,笑骂道:
“人家小花可不像你这么嘴贱,他只是不想当小孩,但没说想要当我爹。”
黑瞎子挡住他的每一招攻势。
没办法,朋友之间太熟悉就这点不好。
没有什么秘密,攻击路线一清二楚。
他也笑道:“那你老是占人家便宜做什么,解当家可不缺你这么一个假爹,就你这张脸,过几年指不定谁是儿子谁是爹呢。”
鹤云程微微一愣,收回手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
原本一直遗忘到太平洋的事情才突然袭上心头。
他开始怀疑解雨臣说那番话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
试想一下。
要是有个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一直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来对待的话……
那他心里的第一感觉不是感动,而是这人有病吧?
只是自己一直看着解雨臣长大,所以遗忘了这个问题。
但解雨臣是怎么想的呢?
毕竟是重权在握的解当家,随着年岁的增长,会不会因此感到别扭,所以才会一次次的重复别将他当成小孩?
只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他的意愿和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