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毒药,是能暂时抑制毒发的药。”莫云飞收回手,轻声打破她的沉思。秋兰眉心一蹙,满是不解:“他为何要骗我是毒药?”思来想去,心底泛起一个猜测,“莫不是怕我在府里毒发发疯,惹人非议,又或是单纯想吓我……”
“看来这位神秘的李大人早就瞧出了你身中忧子花毒。”秋兰听后,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与李明仪初次相见时的情景。当时,他托起自己的下巴,仔细端详了许久。那一次不小心烫伤了手,他同样握着自己的手,认真查看,仿佛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一般。
莫云飞接着说道:“此人不仅仅只是精通土木工程以及水利方面的事务吗?居然连这极为罕见的忧子花毒都能知晓其抑制之法,着实不简单呐!”
公主情况稳定后,慕容青弦差人唤来了王之玉,让他来接秋兰。临行前,慕容青弦还特意叮嘱莫云飞替秋兰把一把脉。毕竟,秋兰此番被打成这样,如果就这样直接送回李府,恐怕又得面对李明仪无休无止地追问盘查。再者,嬷嬷玉珠见了这般模样的秋兰,定然也会心疼不已。于是乎,慕容青弦才决定先让王之玉将秋兰接到王家调养几日。
莫云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面装着一些药丸,递到了秋兰手中,并轻声说道:“这些药丸,若你感到心绪烦乱难以平静之时,可以服用一粒。不过呢,李大人可是放言每月都会给你投喂一颗,所以你还是尽量向他讨要吧,我的这点儿你就节省着些用哦。”
莫云飞没有随他们回王家,秋兰还来不及道谢呢,人家中途就下了,留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常流。”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王家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前,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还未等车完全停稳,一群训练有素的丫鬟和婆子便匆匆迎了上来。
只见车门被轻轻打开,秋兰略显憔悴的走下了马车。就在这时,一名中年妇人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了秋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妇人便是秋兰的姑母,王氏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姑娘啊,你可受苦啦!遭受了这么多磨难怎么也不跟姑母讲呢?难道你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我这个姑母吗?”下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从未见过王氏如此失态,竟然哭着抱住了秋兰。一些下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下人则露出同情的神色,似乎能感受到王氏的悲伤。还有一些下人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王氏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站在一旁的王之玉赶紧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先别激动,秋兰妹妹刚刚回来,咱们还是先让她好好歇息吧。”还好秋兰回来之前已经稍微收拾打扮过一番,所以才没有让大家瞧出她曾挨过打。”听到儿子这番话,姑母渐渐止住了哭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秋兰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王府,朝着她昔日居住的听风院走去,当她终于踏进熟悉的房间时,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扑面而来。
几乎是同时,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也紧跟着来到了房间里。他二话不说,立刻开始为秋兰检查伤口,并熟练地进行清创和包扎工作。只见他手法娴熟,动作利落,没过多久便完成了所有处理步骤。紧接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褐色药端到了秋兰面前。尽管这碗药散发着刺鼻的苦味,但秋兰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毫不犹豫地仰头将其一饮而尽。刹那间,药汁的苦涩味道如潮水般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
王之玉虽然没有七窍玲珑心,但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其实早已心中有数。不用细想便能猜出个大概来——慕容青弦与秋兰之间定然是发生了某些事情。
当他看到秋兰被打得如此惨状时,心头不由得一紧。再联想到公主如今正在难产之中,便不难推测出应当是公主察觉了其中的蛛丝马迹。不得不说,秋兰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被打一顿总好过被杀呀!并且他还能将从公主府中接回,如今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想想他都后怕啊!
王之玉凝视着秋兰那憔悴而可怜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之情。然而,此时此刻过多的询问似乎只会给秋兰带来更多的痛苦与困扰,于是他选择默默地守护在一旁,轻声叮嘱道:“你好生歇息吧,莫要多虑。”言罢,他挥手招来几名伶俐的丫鬟,仔细地交代一番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