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一听此话,当即站起身。
“大汗!我和母亲承蒙您收留,在草原住了十八年,已是大恩!”
“怎敢要赏赐!”
这一段话听得江南七怪一愣一愣的。
要是原来,这傻小子定只会摇摇头,道一句:俺什么都不要!
如今竟也学会有理有据了!
朱聪此时见铁木真脸上藏不住的喜悦与欣赏,又瞥见身边华筝双颊上泛起一丝红晕。
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当即开口:“靖儿,你还是得要些!”
“一穷二白,怎么回中原举行那在肚中就定下的娃娃亲啊?”
“啊?”郭靖满脸懵逼。
其余诸怪和李萍也是疑惑地转头看向朱聪,眼神交汇间瞬息得知对方的用意。
“郭靖,你有娃娃亲?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铁木真皱眉,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华筝。
发现她已低下头去,双眸泛红。
郭靖刚要一句“我也布吉岛啊!”,就被李萍打断。
她略作沉吟,似乎心中下了决定。
“大汗有所不知。”
“这婚事在我十月怀胎之时,先夫就已定下。”
“我李萍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一诺千金的道理还是懂的。”
“十八年前。”
“我的夫君和他的异姓兄弟杨铁心在牛家村许下誓言。”
“如果杨家与我们郭家生的是两个儿子,就结为兄弟。”
“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后来。”
“我们遭金兵围杀,先夫战死。”
“我怀着靖儿逃至大漠,被大汗您救下,一直生活到今。”
“直到最近靖儿的师傅们提及此事,我才得知对方也逃出生天。”
“生的是个女儿。”
一段故事讲完,帐中众人皆是为郭靖的悲惨身世动容。
唯有郭靖满脑子问号:匕首上的杨康是位姑娘?
托雷扯着大嗓门开口:“原来是这样!”
“那金人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话说回来,郭靖安达你竟然已有婚事在身,当真可喜可贺啊!”
帐内众将领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喜事!”
七怪盯着托雷,像在看宝一样!
这助攻,荒山上娃救得,真值啊!
相反。
华筝恨不得将自己这位脑子里装羊屎的亲哥哥千刀万剐。
难道看不出来我从小就喜欢郭靖吗!?
铁木真见托雷出声,已将此事定论,只得心中叹息一声。
腰间的金刀重新隐进袍中。
本来他还想将华筝嫁与郭靖,现在来看,已无可能。
“好!”
“既如此,我也便成人之美。”
“封郭靖为,千夫长。”
“赏一千户奴隶,三百斤黄金,一千头牛,三千头羊,给你做聘礼!”
郭靖一听,连忙摇头,“大汗,我要不了这么多!”
这么丰厚的赏赐,远超一般千夫长的待遇!
帐内众将领一合计,便知怎么回事。
“应是大汗感谢郭靖这七位师傅在此次战斗中的帮忙,只是对方是宋人,便转而加送给了郭靖。”
“郭靖你就收下吧!也是大汗的一片心意!”
“是啊!郭靖,娶亲时不能丢了咱蒙古汉子的脸面!”
郭靖回头,见七位师傅和李萍皆是对自己点头,也只好单膝跪地接下。
“好!今日既是庆功宴,也是为我们的千夫长郭靖送行!”
“好!”
“喝!”
“哈哈哈!”
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
最后在铁木真“不胜酒力”的托词中结束。
可只有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华筝知道,铁木真旧伤复发。
那肩膀之处,竟是溃烂流脓。
不过此事被铁木真要求保密。
第二日。
这中原小队便启程出发。
郭靖骑着小红马一直走到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