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沉默的都城,皎皎的月色,盖不住的,是那颗杀戮的心。
阴沉昏暗的巷道间,不时便能听到一阵迅疾的脚步声,那个人身披黑衣,此刻就像一道黑色的游鱼,狡猾地游走在蓟城的大街小巷里,没有一个人能捉住他。
忽然间,天空落下了一道闪电,嚣张而狂野,好像鲨鱼张开了大口,再敏捷的身手,在它的面前都是枉然。
黑衣人自然不只是任人宰割的小虾米,他也有它的凶器,冷哼一声,从罩袍里抽出一把剑来,两把剑在半空中相交,溅起阵阵的火星,黑衣人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他没有看见,一只手搭上了那把剑,鲨齿张开了嘴咬住了那把剑,剑尖刺进了他的胸膛。
黑衣人一声不哼的倒下了,胸口像一朵盛开的花。卫庄持剑站在他的身旁,剑身的血还滴滴答答往下落,他却皱着眉头,显然很不开心。
“果然不是他嘛,很简单的计谋。”赤练走着猫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确实,卫庄大人居然会中计。
卫庄望着那具仆倒在地上的尸体,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是感慨道:“李代桃僵,真不像是他的为人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卫庄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男人骨子里是多么的傲气,又是多么的难以改变。想到这里,他俯下了身子,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剑下亡魂来了。
刚死掉的人大概齐都是一样的,尤其是这个还冒着热气儿的,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竭尽全力看清这个夺走他生命的人。但是卫庄绝对没有要让他死也瞑目的觉悟,只是伸出手来,把他翻了个面,就像农家的主妇给烙的大饼翻面一样自然。卫庄扯下他头戴的兜帽,露出后脖颈来,上面有一只黑色的蜘蛛纹身栩栩如生。
卫庄忽然明了了一些,不光是我们,你要做的事,连他们也要瞒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