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了吧。”赵伍有些不乐意,“我这一路过来也没人认出我来呀。”
风胡子嗤笑道:“那么我是怎么认出来赵侠来的呢?”
“这个…”赵伍哑口无言了。风胡子把通缉令钉在后面的半边墙上,手里不知从何处操起毛笔来,跃跃欲试道:“说起乔装改扮,老夫还是挺有心得的,不用担心,速度很快的。”
等到徐老夫子撒个尿回来,前堂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中独自哭泣,诉说着一个令人神伤的故事。
风胡子这时候正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一个浓眉大眼,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最重要的,这个人肩上扛着一柄令人瞩目的黑色大剑,走在街上,没有一个人不回头看的。
赵伍心中暗道,怎么改换了容貌,注意的人还多了。这时候耳听见后面一阵马蹄声响,两人回过头来,一队燕兵齐整地围了过来,为首的燕将骑着大马,围着赵伍转了一圈,手里甩出一块画布来,赵伍的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是怕啥来啥。
燕将看了看图,又看了看人,如是几下,突然大喝道:“来啊!把那个报信儿的家伙给我叫过来!”一个燕兵从后面揪出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燕将把图往他脸上一砸:“瞎了眼的东西,你说,这个人跟画像上的通缉要犯哪一点儿像了?莫不是耍弄本将!”
鼠眼男捡起图来,把人又对了几遍,突然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嘴中喃喃道:“这不可能啊。”只是这么会儿功夫,就换了一个人?忽然又醒悟过来,又打一耙道:“将军明鉴,你瞧这人面色凶狠,又带着这种凶器,即便不是赵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不如拿回去,好好索问。”
赵伍闻言只是哼了一声,举起剑来往地上一砸,立刻便是砂石飞溅,燕将的马吃了一惊,险些收束不住,那当面还敢搬弄是非的小人裆下更是一暖,立刻便觉得湿漉漉的。
燕将咬了咬牙,一鞭子就往那人脸上抽去,嘴里还骂道:“先前说赵侠的是你,现在说不是好人的也是你,妈的要是都依你,我这个将军让你做好了!”又对左右道:“把这厮给我带回去,好好拷问,看看以前构陷了多少人!”
不理会告密那家伙的求饶声音,燕将骑在马上绕了两圈,已经有心就坡下驴了,还是例行公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伍张嘴欲答,忽然想起来先前跟风胡子光顾着改头换面了,名字的事儿却忘到了一边,但这玩意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说不好意思,我忘了,容我先编…想一下吧。
“我叫胜八。”赵伍憋了半天,总算从巨阙原来的剑主那儿借来了灵感。
“胜八…”燕将念了几遍名字,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瞧了一眼那把巨剑,猛然间想起来道:“之前有一个黑剑士胜七,在都城里犯下好大的事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赵伍欲哭无泪,这玩意儿瞎编也是要费点儿脑子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编到套里去了,委实是这柄巨阙着实引人注目了一些,胜七在江湖上也不是籍籍无名之人,那可是享誉七国的…重犯。
“我是他的…弟弟。”赵伍如是答道,委实是没办法,一个胜七一个胜八,你要说没关系谁信啊。当然,胜七之所以叫胜七,是因为他曾经踏遍七国挑战,又多次各国的死牢中逃出,凶名在外。至于我为什么叫胜八,当然是因为要比他强上那么一国。战国虽然有七雄,实际上还有一个卫国为秦附庸呢,凑数也凑上了。至于你说没听过我胜八的大名,那是当然,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美好愿望啊!怎么样,是不是能够自圆其说了?
燕将闻言,挠了挠头,觉得有些难办,不由得忆起了当年追捕胜七的那些上司同僚的凄惨下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人家现在也没犯事,本着尽职尽责的态度,他面带冷峻地叮嘱道:“要遵纪守法哦。”
赵伍从善如流,谦卑地答道:“谨遵将军之命。”难得有个马甲,肯定得多穿一会儿,咱也是能不闹事的。有了坡就可以下驴,燕将满意地点了点头,拨马带人走了。
赵伍长出了一口气,周围的众人没了热闹看,也很快就算了。先前不知道哪儿去了的风胡子这时候又冒了出来,淡淡地表功道:“怎么样,老夫的手艺可以吧。”
赵伍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两人一前一后又往国宾馆去,一路上风胡子左看右看,嘴里还不住地嘀咕着什么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好像是在不住地往上加数。赵伍心中纳闷,也没有多问。一直到国宾馆前,街上的剑客骤然多了起来,风胡子左右环视了良久,嘴里的数从一百二十三突然变成了二百多。
赵伍有些不解,这时候风胡子转过头来对他道:“不好意思,巨阙的排名刚刚掉到了第二百一十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