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马克斯韦尔,雷蒙德开车回到市中心,他和他哥文森特开的“五大湖分析公司”就位于美国银行大厦的二十七楼,一整层的办公室都是他们公司的所有物。
当然,公司本身就是一个幌子,是华丽丽的外包装,与真正的内容物无关,图片仅供参考。
由于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做的大多数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必须得有这样一个遮光罩替他们分散一些好事者的注意力。
雷蒙德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到达二十七层,离开电梯间来到公司大门前,根据前身的记忆,三年以前,这扇门随手就能推开,可自从有一伙儿持枪暴徒闯进他们公司试图活捉他和文森特后,他们就更新了安保措施,把普通的玻璃门变成了防弹的电子门,只有在门口的机器上输入正确密码才能把门打开。
——干这一行也是有很大风险的,毕竟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
行走在地下世界不可能不得罪人,一旦把人得罪死了,报复很快就会到来,“体面”这一词在地下世界根本不适用。
刚进公司门,雷蒙德就撞见了一名公司员工,也就是他的下属——维多利亚·“维姬”·鲁索,一个特立独行的年轻女孩儿,怀里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Hi,boss.”
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后,她便顺着过道走进了更里面的档案室,档案室里堆着不少纸质资料,里面有些资料十分贵重,涉及到芝加哥一些权贵的黑料,千金难换的那种,所以档案室的大门只有用钥匙卡才能打开——并非所有人都像维多利亚那样拥有访问权限。
雷蒙德有些好奇,于是跟着维多利亚进了档案室。
“Hey,维姬,你在做什么?”
“文斯希望我把档案室里的一些资料整理成电子文件。”维多利亚将笔电放在档案室墙边的办公桌上,然后起身在金属架子上寻找相应的文件,“为什么他需要多米尼克·卡普里奥的资料,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多米尼克是芝加哥黑手党卡普里奥家族的头目,目前正在斯泰特维尔州立监狱服刑,科伦布斯兄弟作为“市长”自然也认识这尊大佛,从某种程度上讲,此人会入狱,他们兄弟俩当初也出了力。
不过这都是前身留下的烂账,现在的雷蒙德在巴尔的摩吃子弹那会儿,多米尼克就已经在监狱里蹲着了。
“不知道。”雷蒙德回答,“他有他要忙的事情,而且听上去不希望我插手。”
兄弟两个都是成年人了,如果对方没有开口寻求帮助,就不会互相干涉,这是雷蒙德和文森特一直在保持的默契。
再者说,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雷蒙德,也并不了解雷蒙德的一切事情,就连前身自己都不会记得自己童年时期的所有事情,太接近文森特,万一露馅儿了岂不是麻烦?
“我想也是。”
维多利亚拿着厚如黄页的文件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整理纸质文件上的内容,雷蒙德也就多看了她几眼——因为她确实很好看,如果能在令人抓狂的一天开始前多看看美女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维多利亚的体型稍显娇小,如果雷蒙德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只有一米六五的个头,但是这并没有给她的独特气质带来丝毫的负面影响,反而让她很有魅力:
她的面颊线条干净利落,轮廓分明,鼻梁挺直,鼻头微微上翘,薄薄的嘴唇常年抿着,很少会露出笑意——这是由于她长着虎牙,她最讨厌被人看到自己的虎牙,尤其是当别人夸她的虎牙很可爱的时候,她会立刻产生把那人的皮扒掉的冲动。
此外,她还有一双琥珀色的杏眼,眉毛自然微挑,肌肤白净细腻,还点缀着一些在阳光下才隐隐可见的浅浅雀斑,自然且迷人。
她像往常一样穿着黑色夹克和紧身牛仔裤,脚下踏着战术靴,这一身中性风的装束让她的气质更加独特。
顺带一提,她的右手手腕上还有一串纹身,一把穿透玫瑰花束的短剑,画的还挺好看的。
作为维多利亚的老板,雷蒙德从来没有对维多利亚产生过不当的幻想,但是老话说得好,人应该要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而雷蒙德显然将这句话奉为圭臬。
也许是注意到了雷蒙德的视线,维多利亚头也不抬地开口问道:“好看吗?”
“嗯,还算不错,”雷蒙德点了点头,认可了维多利亚的独特魅力,“如果你找我,我就在办公室。”
“你不用出门?”
“现在不用,我要去办公室里等电话。肯伍德街区的破事儿……”
“我听说了,一个七岁小女孩儿对吧?”维多利亚终于肯抬起头,正视她的老板了,“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吧?给做了这件事情的烂人一个教训。”
“当然,但是现在还没收到消息,先得把人找到才能收拾他们吧?”雷蒙德说道,“我回办公室了,看看今天有没有客人上门。”
维多利亚撇了撇嘴,然后低头继续埋头工作。
雷蒙德则走出档案室,隔着玻璃和档案室对面房间里的两名员工亚历杭德罗·德尔托罗和伊桑·哈珀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雷蒙德的办公室就在文森特办公室的旁边,理论来讲,文森特是这个公司的一把手,也是他们这个组织的一把手,雷蒙德的地位稍稍差了那么一点,毕竟他是弟弟,从业经验也要比哥哥文森特短——当个二老板也有好处,芝加哥七十七个社区都在他哥肩上扛着,有文森特给他遮风挡雨,雷蒙德的生活就要自在、惬意多了。
雷蒙德的屁股才刚挨到转椅,兄弟两个人的“秘书”,玛格丽特·“玛吉”·凯斯就从对面的房间里走了进来。
虽说她是秘书,但和一般公司老板的小秘不一样,她一点也不性感,也不好看,毕竟她今年六十一岁了,年龄甚至要比已经结婚成家的文森特大不少,她之前为他们的父亲工作,现在服务的对象从父亲变成了儿子。
这个可怜的女人曾先后送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死在了费卢杰,一个儿子在纽约遭遇了交通意外,她因此酗过很长时间的酒,后来好不容易才戒掉,现在的她只想把自己浸死在成堆的工作里,这样就不至于感到痛苦。
“玛吉,有预约吗?”雷蒙德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