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这群杂种!”
这是一个瘸了腿的壮汉,但他居然还能喊,看来是打没挨够。
“格拉西娅,告诉你老子是你爹钦点的南区军官,你一个还没爵位的破落户,干啥在这耀武扬威!”
好好好,你就是金陵副将?
又是熟悉的套路,那人跪在雕像前不停挣扎,看着地上的血迹,他头颅中早已在暴力和血腥中堕落的神经中枢稍稍回神:
“等等!”
“怎么了,要说什么遗言?”
那人抽动着嘴角,盯着雕像底座不由低声骂道:
“我是你父亲的部下,是士兵,也该让我体面点。”
“现在想起自己是士兵了?”格拉西娅不屑道。
“都是你老子害的!要不是你们,这么多人都不会死,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
“我那么多战友,那么多袍泽,我也不想把刀对准别人,我只想活下去………”
格拉西娅长呼一声,她已经按耐不住将要爆表的怒气了,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必须冷静,
“哦,我会杀了他的。”
“嗯?!”地上那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嘴角忍不住吐出象征疑问的闷哼。
“帮我在地狱里接着他,好吗?”
他笑了,笑的既残忍又痛快:
“好!”
枪响了,台下又是一片欢呼,人群争相诉说着台上那人的恶行。
之后的时间,格拉西娅度过了一段十分难熬的时光,她扣扳机的手都麻木了,拉栓到都要以为能把栓拉下来(其实是手酸了)。
中间因为不知道怎么装弹差点闹了笑话,但最后,在付出了肩膀都要脱臼的代价后,她终于执行完了死刑。
在听了不少遗言后,她觉得这里边还是有不少好人的,只是受现实所逼成了恶人,但不论怎么说,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呼————”
她拉开枪栓退出剩下的子弹,脚下的靴子已经遍布血渍,她也是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接着就是居民们喜闻乐见的发东西阶段了,领主把从窝点里缴获的很多物资都分发了出来。
然后就是顺势扩大剿匪志愿者队伍,原本的三百七十四人组成了新军第一营,随后被立刻拆分用来训练新加入的居民。
缴获武器和上次的存货被拿来武装过来新兵,一些罪大恶极者的尸体也不能浪费,被收集起来用作训练。
现在格拉西娅已经集结出了千人的队伍,虽然训练程度,组织度都很低,但已经初步有了战斗实力。
上次基本是靠私兵和警卫队打的。
这一天,南区的居民们,哪怕是不在现场的都口口相传着早晨发生的故事,感叹着新领主。
有好事者把格拉西娅拿着步枪枪毙死刑犯的事和昨晚的事相结合,编了个黑夜里领主大人单枪匹马毙掉数十人的故事,然后被广泛传播。
“这姑娘不简单啊。”
弗利斯伯爵看着手中的文件,这上边详细写着格拉西娅这几天的所作所为。
不过如果格拉西娅在旁边肯定会开口吐槽自己给丹尼斯那么多银币的事怎么没写在上边。
边上的两个伯爵也一齐点头,说实话,格拉西娅的成长速度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不是好事吗?这样给咱们的赔款也能快点到。”佩恩大大咧咧地应声。
“可那条商路……”
“商路不也要稳定嘛。”
弗利斯揉了揉眉心,在丹尼斯给出的请示报告中圈了一笔,然后写下自己的名字。
“不管怎么说,在她北征之前,都不要插手吧。”
联军的事格拉西娅管不着,但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做,那就是加紧训练部队,将兵力转化成实,因为可以预见的是,在伤亡刺激下的匪帮必然展开疯狂的报复。
但在计划施行前的当天夜里——
“各位,咱兄弟死在那小娘们手里了,怎么办!”
“办她!”
众人大声回应。
“不就是夜袭嘛,她会,咱还不会了!?目标领主府邸,全体都有!”
“有!”
“前进!”
众匪一摔掺着夜视药液的酒瓶,齐刷刷从腰间刀鞘拔出武器,大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