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离家已三十余日,军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太平公主十天前就到军中打探过消息,洛江从离开昭国去往离国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传出来,太平公主也不免担心起来,此后每隔一天便会来询问一次,都已经问了四五次了,还是没有消息,今天再问一次若是再无消息,太平公主便准备穿上那放了不知多久的铠甲,亲自上边境去看一看。
太平公主亲自来到军营,在将要路过守卫身边时,守卫齐齐单膝下跪,抱枪拱手。
“参见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不必多礼。”
太平公主摆摆手让守卫们起身,就踏步进了军营,谁都知道她不只是太平公主,还是武安侯夫人,所以在这军中行走,没有人会为难她。
训练场上,洛江的副将林骁正巡视至此,场上士兵见林骁到来气势更浓。
林骁远远望见太平公主正向营帐走去,随即找士官要了一匹马,骑上飞奔向大营,等林骁到的时候,太平公主已经在营帐内坐下。
“末将林骁参见长公主殿下。”林骁踏进营帐三步,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起来吧,你我叔嫂之间不必多礼。”
林骁起身后,太平公主便让他坐在侧席。
“还是没有消息吗?”太平公主问道。
“没有,我派出去的士兵也没见回来,很奇怪。”
“嗯,明日,你替我准备一匹快马,此去路途遥远,一般的马匹太慢,体力也不够。”
“嫂子,你要亲自去吗?”
“嗯,我不去看看,心里不踏实。”
“好,嫂子,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别,这里需要你,我怀疑……”说到这里太平公主看了看营帐外的守卫。
“嫂子但说无妨”
“我怀疑……”说到这里太平公主竖着食指向上指了指,然后接着道“他们想动武安侯。”
林骁闻言不说话,太平公主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种变故的话,你更不要妄动,到时候若是可以的话,替我保月夕平安,想来他们还没有得手,否则我母女二人不可能安然无恙,只希望他能再坚持两天,等等我。”
“林骁谨听嫂子安排。”
太平公主回到府中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并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回到自己房中,看着挂在一旁的铠甲,那是洛江找人给自己量身打造的,那时候也穿着它随着洛江在阵中冲杀,现在倒是清洗得干净,可她是知道的,上面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其中也包括自己的,曾经负伤三次,腹部两次,背上一次,背上被重刀砍破的甲片掉落都还没修复。
太平公主抚摸着铠甲,陷入了回忆。
或许明日该带月夕一起走吧?洛江下落不明,自己再走,那月夕放在这京城里能否放心呢?太平公主还在纠结,直到深夜,才下定决心将月夕留下,自己孤身前去,若是路上有什么状况,只怕自己未必能护她周全,就在这里怎么也是京城,还有武安侯和太平公主的招牌在,甚至还有林骁,比起路上,还算安全。
夜,死一般的静,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将这片大陆吞入腹中,原本的弦月都被浓浓乌云遮挡,“当”,一声敲锣响起,此时已过三更,太平公主堪堪睡去。
黎明,初升的太阳,金色的阳光从山顶横照而来,永乐城的楼房都被拉长到无限远处,随着时间慢慢向城内收拢。
街上的卖早餐的小贩才摆摊不久,其他门店还是紧闭状态,城中便有一队士兵过境,带头的赫然是昭国京城卫队总指挥刘鸿鸣,只见他身骑战马在前,其余士兵跑步在后,一行正赶向西城区,引起街上零星的人们都开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