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谢衍气得一个倒仰,他冷笑,“你知道我适才过来听到了什么?他们要拿你去同那些捉来的怪物做实验?你是不是不知道做实验是什么?啊?他们会拿刀割开你的皮肉,剜骨放血剖筋,电击火烤无一会漏!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他们都会往你身上使!你特么……就这么想救人?想救世?”
她平静地看着他,“不想。”
谢衍愣住。
虞初唇角微勾,语气缓缓,“我只是回到了我该去的地方。”
“你……”
她似是没有注意他乍然怒然的神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非人非尸,无法融入世界。你说,我该去什么地方?”
“跟老子走,老子保证你死不了!”
她只是摇头,语气薄凉:
“你拿什么保证呢?你不是也要杀我吗?
他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对啊,他拿什么保证呢?他又为何要保证呢?
鼻尖哼出冷意,他笑得凉薄,“行!虞初,你不要后悔!”
他拿铁门泄愤,哐哐踹了两脚后提着剑扬长而去
系统,“宿主……”
虞初看了看腿,抻腿走了两步,“踹的有点疼。”
系统从善如流,“……该死,竟敢让我宿主脚疼,可恶的羊毛!”
她安慰它,“没事,之后有他疼的。”
系统却开心不起来,“……宿主要不我们换个方式行不行?丧尸我们多的是,换它们来做实验不行吗?为什么要宿主亲自来啊?羊毛说的……他们真的什么都会对宿主做的啊……”
虞初没回答,只是问它,“我为什么是丧尸王?”
系统不觉,“那肯定是因为宿主很厉害啊!”
她低笑,“随我去看看吧。”
系统不理解。它看着虞初就着谢衍破开的铁门一路“畅行”,放倒守卫与追兵,走到最深处。那里是一处类似于实验室的区域,暴力破开被重重封印的大门。
最后显露在虞初和系统眼前的,是纯白的一切。掩盖了所有罪恶的纯白。
高大落地的玻璃墙,精密运行的实验仪器,以及翻涌在记忆里熟悉而又老旧的面孔与绝望。
她低叹,“久违了啊……”
身后传来杂乱急切的脚步声,她对系统焦急的提示声恍若未闻,伸出手。掌根抵住冰冷的幕墙,虞初抬眼,恍惚中同那躺在实验床上气若游丝的她对视。
中央基地,门口。
一路含着怒气离开的谢衍不顾身后陷入骚乱的基地,一面提着剑,一面骂着魔头那个没脑子的玩意儿。只是将将抬脚之际,却忽而感受到一股痛击魂魄的刺痛与麻痹。
强大的电流没有丝毫预兆,裹挟着无穷恶意与忌惮猛地窜入天灵盖。
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之际,他身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黄沙。那像满是荒谬的二字再次哑了他的喉。
他晕的应当不久,瞧他尚还全须全尾就可以知道。
也是,本来就是予她警告教训,若能就此听话那便好,若不能,只怕接下来就不是电击这般简单了
他冷笑着爬起身,此刻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经受共感的坑爹时刻。谢衍浑身发冷,深邃的无力感无孔不在,那恨不得一举吞噬他的虚无虎视眈眈。
气得他哆嗦着剑都捉不稳。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或是在气着什么的。
可身体上散发着另类的疲惫与不甘教他连连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