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走出秦家,能走上朝堂,能和皇帝称兄道弟。
这些都是帝后相赠,尤其是皇后长宁,简直是他的伯乐。为了帝后,他万死不辞。
“能说什么,在夸他媳妇呢。说他媳妇最近把懒字玩的十分精通。你当他好心办小宴是想和我们小聚?做梦吧。他是觉得他媳妇在后宫太闲了,就给媳妇找点事情消遣消遣。听到了吗?我们都是他媳妇的消遣之物?”
云大人夸张的感慨。
娄柏昀听到,非但不气,反而一脸的跃跃欲试。
“臣也有阵子没见到娘娘了,有不少事情想要请教。”
之下之意,大家互相消遣吧。
云驰觉得再啸下去,他恐怕得失声。
为了自己好,他还是把眼睛都闭上吧。这些个年轻人啊
萧樱可不知道自己云驰正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她精神些,觉少些,好让凤戈那颗心不这么七上八下。
今天萧樱精神不错。
孩子也格外的乖巧,昨晚凤戈就说下朝后会带着云驰等人来樱歌院小聚。
萧樱也觉得自己最近日子过的简直都快晨昏颠倒了好像也不太对,她是辰是昏,昏还是昏。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得睡上七八个时辰。
余下那几个时辰,还是勉强陪着凤戈。
要不凤戈不在,她就提不起精神,其实不想这么一天到晚昏沉沉的睡着。
可没法子,沾枕头就着。
简直像中了瞌睡蛊。
凤戈上朝她便起身了,吩咐丁香准备洒水佳肴。难看萧樱这么精神,丁香也跟着高兴。一早上咋咋呼呼的忙的像个陀螺。
丁香和风一成亲后。
风一便随着丁香歇在樱歌院的耳房。
一早陪着凤戈去上朝。
丁香便来正房服侍萧樱。两口子天天能见面,还不耽误各自的活计,小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丁香如今换了妇人装扮,性子也比从前沉稳了。
安排起事情来有章有法,气势十足,倒颇有几分宫中女官之势了。萧樱眯着眼睛在一旁看着,越发觉得命运这东西十分玄妙。
记得最初和丁香相遇。
她只是个看院子的小丫头。生的黑黑瘦瘦,可是胆子倒出奇的大。
两人一路相伴。
各自婚嫁,她们是主仆,嫁的还是一对主仆。
风一表面憨厚,实则一肚子坏水,人精明的很。
丁香则是表面厉害,实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这样的两人配在一起,真真天作之合。
“娘娘,你可别坐着睡着。天气冷了,小心着凉。”
丁香安排完,过来给萧樱添了温茶。
“说的好像你家主子一天到晚除了睡还是睡我今天精神的很,不会睡着的。”萧樱这边信誓旦旦,丁香却一脸的怀疑。
“娘娘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精神?姑娘每天都说很精神,每天都沾枕即着,叫都叫不醒。姑娘这简直就是睡神附体,这睡觉的功夫啊,实在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萧樱:“”她家丫头都和旁人家不同。胆子十分的大啊。偏偏她还拿她没法子,以至丫头越发的得寸进尺。
“石和也叮嘱娘娘不能这么总睡,会睡傻的。所以奴婢啊如今可是身负重职,就是要看管着娘娘,让娘娘一天顶多睡上六个时辰。”丁香振振有词的拉萧樱起身。
萧樱叹气。
如今的丫头惹不起啊。
“六个时辰。那怎么够?我听陛下说,娘娘一天要睡七八个时辰呢。丁香丫头,你敢阻挡皇后娘娘睡觉,真是胆大包天。”
几人一进樱歌院,正好听到丁香大放厥词。娄柏昀立时来了兴致,上来参了一脚。
丁香如今可一点也不怕这几个高官。
她家风一说了,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风流倜傥,其实一肚子坏水。
可平日端着架子,所以遇事十分毒舌,这其中以年轻的娄相为最。遇到这种事啊,大胆的顶回去,大人物总不会和小丫头计较的。
丁香是个听话的,于是“我家娘娘都没娘奴婢多事呢,娄相倒管起奴婢来了。娄相这是这是,越俎代庖。”
娄柏昀哈哈大笑。
“主子,你家小丫头越发的厉害了。都知道越俎代庖了。”他自然不是真的和丁香计较,不过是觉得丁香小母鸡似的围着皇后娘娘打转十分有趣。
“那是自然。你不是也跟了一阵吗?难道没有长劲?”娄柏昀想到自己当车夫的那阵子,顿时哑口无言。
诸人笑。
娄柏昀叹气。
他家陛下护短护的,连娘娘身边的丫头都不能吃丁点亏。
“自然有长劲,属下如今越发的厚脸皮了”
“你那是天生的,和长宁有什么相干的?”云大人括话。
“话不能这样说啊,我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簪缨世家。自幼学的是君子风仪可是如今,那是朝上怼的了群臣,朝下巴结得了主子。哪里还有丁点君子风仪啊!”娄柏昀一脸的如丧考妣。
诸人都露出不屑之色。
萧樱也被逗笑了。
“娄相最能搞怪。”
最搞怪的娄相表示很委屈。不过能逗萧樱一笑,也算是“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凤戈最终发话。
诸人再笑。
即是小宴,便没那么多讲究,凤戈扶着萧樱落坐后诸人围着坐了。
“这才多久没见?娘娘的肚子就像被风吹起来似的”这样的话自然是娄相所说。大家都好奇,可没谁第一个开口。
“娄爱卿以后讨了媳妇就知道了。这一天天的,辛苦的很。风吹起来?如果一阵风能吹起来就好了。”凤戈亲手替萧樱布菜,然后挑了挑眉头淡淡说道。
娄柏昀心道,这疼媳妇疼的,恨不得什么都替媳妇做了。
如果男人能怀胎,恐怕这份辛苦自家主子就替娘娘担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娘娘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