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不该认,一看就有诈。半年前的事被拎出来传播,并且,这期间,她与宋衡几乎没单独见过。
大兄最先反应过来。自上武学起,他就不常在家。但对京中的权势有所了解,贵人,那是能攀扯的吗?虽然小妹很好,但是里面的鸿沟不是一星半点。
“我就说是谣传,这么离谱的话也能信?”
大兄不太清楚,县衙那些个事。所以,他只知道夏有米救过郡主的这点交集。
“确实,有人不安好心。”大舅说出见解。
他就在县衙,知道的要更多一些,根本没看出什么动静。倒不如传与那赵县尉来的可信。
赵、夏二人:呸!
“我也不信。”王琇十分坚定。
“若要求娶,就会直接上门与长辈交谈而,不是闹得满城谣言。”
王琇内心是非常不高兴的,因为这则谣言里,深深地诋毁了自己的女儿。说她是一个整日抛头露面,与混混为伍,举止粗鄙,身板如男儿,家世不堪,想攀龙附凤的工于心计之人。
因为二舅悲剧的特殊性,家中一向很少公开提及贵人。
如今撞上了这枪口。
二兄脸色难看至极,多年的悲痛和压抑。都化为了此刻的口不择言。
“若不是有心,你怎会整日与那伙人一起?”
“你敢说,没有求娶这回事?”
“是了,你都是得了便宜的,不仅能与权贵交好,还有名师授画。”
“那齐国夫人都公开夸你了,这还是谣传了?”
“二兄!”
夏有米望着面色潮红的王少衍,他这是在借题抒发内心的不满吗?
是他将与宋府的来往看在眼里,还是有人在旁挑拨。
将目光再次放到杨家兄妹身上。他们二人神情尴尬,仿佛不好过多听到别人家事。
夏有米本来是打算,好好就这杨家的情况,与二兄交谈一番的。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正在场呢,难道还当面揭露阴私。
“你当着大家说明白,与你二舅说明白。”
“我私下与你说。”
夏有米想不到能不避开杨家二人的说辞。只能轻声地让二兄冷静下来,他们不该这样争论的。
“你就是最冷情之人。”
“除了大姑,你不在乎任何人。就算是嫁给仇人,戳自己亲人的心。也能面不改色的做出来,不是吗?你只要能过好,根本不管兄长的死活,是吗?”
王少衍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眼里盛满了失望与悲愤。正如他所说,只有他承受着亲人离去之苦。其余人都好好的,还越来越和美。能与仇人往来热络,甚至不惜跪着攀附上去。
“我......”
夏有米有些不知如何反驳,从本心来说,她确实没在乎太多人。但也不至于蔑视亲人的仇恨,她与宋府来往,一是金手指和县衙的牵扯。二是内心明白,仇恨的根源,不是一个人的过错。
“半年前,我救下郡主,宋府曾问过,愿意结下亲事吗?我当时就说明白了,此生,不会嫁人。”
“这件事,也再没被提及过。”
“如今突然谣言四起,只怕,是有其他目的。”
“二兄,我们冷静后再谈。”
王少衍无力地瘫倒。
夏有米很冷静,可这份冷静,才更让他看出来,是不是真的那么在乎亲人的指责。
他没冤枉人。
此刻,夏有米思考着。
怕是杨家听说了亲事,觉得这王家,有了些利用价值。
这才挑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