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监狱内的光线变得愈发微弱。走廊上的火把摇曳着不稳定的光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狱卒的脚步声渐渐稀疏,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无聊的咳嗽声和打哈欠的声音。
牢房内,凉介和烟流静静地坐在角落,目光如猎人般冷静而专注地注视着铁门外的动静。
烟流手里转着一张新的符箓,但他动作轻得连一丝声响都没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轻松的笑意。
“他们快熬不住了。”烟流低声说道,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看守这种地方的人,永远是最先打瞌睡的。”
凉介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冷静,丝毫不带松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面的两个看守显然已经熬不住了。
靠在椅子上的那个胖狱卒,脑袋一点一点地向下沉,最后竟靠在桌子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另一个稍瘦的狱卒还在勉强撑着,但他的手臂也渐渐无力地垂下,眼皮上下打架。
“机会来了。”凉介低声说道,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见。
烟流露出一抹笑容,手里的符箓轻轻一抖。他将那张早已画好的破魔符贴在牢门的锁孔上,双手轻轻结了个手势,符箓无声地燃烧了起来。微弱的红光闪过,铁门上的结界纹路迅速崩裂,消散无踪。
凉介缓缓拉开铁门,动作轻得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他回头看了烟流一眼,低声说道:“跟紧我,别出差错。”
烟流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丝得意:“放心吧,小兄弟,我可不是拖后腿的那种人。”
两人披上幻影斗篷,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逐渐模糊,彻底融入了黑暗。凉介走在前面,手里握着灵魂指南针,指针在昏暗中缓缓转动,最终指向了左侧的走廊。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脚步轻得连地上的灰尘都未惊动。监狱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火把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仿佛在提醒他们这个地方的危险。
就在转过一个拐角时,烟流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了一根靠在墙边的铁棍。铁棍应声倒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刺耳。
凉介猛然回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烟流。烟流连忙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嘴里悄声说道:“意外,意外。”
远处,原本昏昏欲睡的看守突然被惊醒。胖狱卒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去的哈欠:“什么声音?”
另一名瘦狱卒也警觉起来,迅速站起身,抓起腰间的短刀,目光锐利地扫向走廊:“好像是从左边传来的,去看看!”
凉介一把拉住烟流,将幻影斗篷的边缘更紧地拉了拉,两人几乎屏住了呼吸,尽量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中。他们躲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两个看守靠近。
胖狱卒摇晃着手里的火把,懒散地嘟囔着:“可能是风吹的吧,这破地方成天吱吱呀呀的响个没完。”
瘦狱卒却显得更加谨慎,他的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几乎扫到了凉介和烟流所在的位置。凉介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他的右手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装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瘦狱卒快要靠近时,胖狱卒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算了算了,没什么声音了,回去吧,快困死了。”
瘦狱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跟着胖狱卒回到了桌子旁。凉介和烟流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次是意外,下次别再出这种问题。”凉介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警告。
烟流苦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记住了,不会再出意外。”
与此同时,在帝国皇宫的高塔中,露娜独自站在阳台上,静静地注视着夜空。月光洒在她的长发上,
给她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落寞。
自从凉介离开后,她的生活似乎失去了某种色彩。
每天,她都要面对无数外来使者的觐见和帝国高级官员的汇报,处理着层出不穷的事务。
那些事情本该让她感到充实和骄傲,但此刻,她却只感到无尽的空虚。
她抬头看向天空,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凉介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坚韧,以及他那总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存在。可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对他说过的话,那些冷漠而决绝的话。
“我们的身份注定无法在一起,你应该明白,这就是现实。”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是故意想伤害凉介的,可是她别无选择。那些话是她的父母要求她说的,因为她的女武神身份早已人尽皆知。
“你必须与他划清界限。”这是女皇对她说过的话,那双威严的眼睛中透着深深的担忧,“赫尔曼会利用任何一个机会来攻击你,而凉介会成为他手中的最好武器。你的身份注定不能让感情成为软肋。”
露娜知道,母亲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女武神的身份已经让她背负了太多的期望和压力,如果她表现出任何的软弱,赫尔曼会以此为借口夸大事实,甚至威胁到整个帝国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