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天去已经逃脱升天了…
没想到这里还藏着把催命的刀…
他是做梦都没想,自己做的这些事会被以这种方式传到了当朝吏部侍郎的耳朵里…
“冤枉啊,大人!!卑职冤枉啊…大人切不可听信旁人胡言乱语,诬陷卑职啊!”。
吴谦都快疯了,本就跪在地上,现在接着又把头磕了起来,这次磕头没来半点虚的。
全是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实实在在的磕的框框响。
“旁人胡言乱语?难道我家小女在哄骗老夫…哼”,徐高远冷哼一声。
“大人,卑职不是此意,大小姐定不会欺瞒大人”。
“下官是想…定是那伙歹人穷途末路、胡言乱语、胡乱攀扯,卑职断不会与那江湖草莽相识,整顿治安、清理这些帮派流民,本就是卑职的职责,定是卑职平日还有疏漏,给这些漏网之鱼兴风作浪拿了时机”。
“卑职回去之后,定会速速肃清这些腌臜之流,还嘉靖一个朗朗青天…大人在给卑职个机会吧…,卑职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说完,又是磕头如捣蒜。
“行了,起来吧…”。
“小女无事、平安回来,一切都好说”。
“治理一县也不容易,三教九流,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道理我都懂,你该查案的查案,该定罪的定罪…只要是秉公办案就行”。
“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望你好自为之…”。
“行了,老夫还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对了,那个年轻秀才,甚是了得,于我小女有恩,切不可为难人家…”。
徐高远说完,转身就进了里屋。
留下吴谦一人呆立当场。
失魂落魄的吴谦,感觉这不到一会儿的讲话功夫,仿佛像是过了一年,也仿佛这一辈子就在这一会儿就过完了。
忐忑害怕、激动欣喜、跌入谷底、悲喜交加,四重奏的心情变化,在别人举手投足之间就让自己完整的体验了一遍。
坐着轿子回到县衙,吴谦一句话都没说,县丞、书吏、捕快跟他施礼,他都无动于衷。
整个县衙仿佛都察觉到了知县老爷的变化,莫名的压抑感也迅速扩散,充斥到了衙门的角角落落。
慢慢踱步回到房间,吴谦把自己关在书房足足快有一个时辰。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现在在想了什么,一会儿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来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大人,有何吩咐”,贴身小斯赵恒在吴谦“人”字落下的那一刹那,刚刚好推开房门站好。
精准、及时、到位,言出法随的即视感。
其实也没有那么玄乎,只不过是赵恒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吴谦满腔怒火的出气筒。
那么迅速准确的到位、干脆利落的应答、精准及时的传达,就成了可以在如此情况下置身事外、免于责罚的保命一招。
看见突然就蹦出来的赵恒,吴谦其实也被吓了一跳。
但见赵恒战战兢兢的站那里等着自己下达指令,吴谦的心情一下子竟好了一些。
赵恒是自己的远方外甥,一直在近前伺候。
“哼…就会给我搞这一套,板着个脸给谁看啊”。
“去…让梁贵仁来见我”。吴谦说完,坐下拿起水杯喝水,发现茶也是早已经冷了。
冷的就像他现在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