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来,刘文斌那小子在文艺界功成名就,成为名动全国的词曲创作大家,回想往事,那能忘得了咱今天的热情相帮?
人生在世,谁能不想着有机会找根粗大腿来抱。
尤其这等尚未起势期的潜渊巨龙。
无疑更有性价比。
便是不想那么远。
只谈眼下。
只要他现在拿着词曲找到系领导一汇报,把这个节目给报备上去。
有如此高质量,且独具匠心的好节目送上门,咱就说系领导能不开心,能不牢记住了咱这个慧眼识珠,为中文系争来面儿的普通学生?
……
刘文斌回到宿舍时。
罗胜利正阴沉着脸紧皱眉头在屋内抽烟。
“跟你说过了,进了学校之后,就要小心谨慎做事,没什么十万火急紧要事,轻易都不要出门乱跑。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不怕被校保卫巡检纠察队的人给堵着吗?”
乍进宿舍门。
罗胜利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看样子真是气得够呛。
刘文斌心中冷笑,懒得作解释,只装出一副被吓着表情反应。
罗胜利又叨叨叨罗里吧嗦许久。
眼看刘文斌只是闷头不语,一副已老实模样。
这般榆木脑壳反应,让他有气也没处撒。
而且跟岳母那边做过汇报之后,给他的指令是,尽量安抚好这小子的情绪,不要因为乍进京城就被安排进了学校,立马就要上岗工作,却没机会进钟家门,进而生出别样心思。
总之,不能打不能骂,得哄弄着。
没办法,谁让现在出国审查资格卡得那么严厉,小姨子下乡插队知青期间,有过正式登记在案的婚姻关系,这便是政审环节无法逾越的一道坎儿。
若不然,谁特么吃饱了撑的,从乡下召唤进京来这么一土到冒烟的傻缺,还特么要小心给伺候着。
倒反天罡啊!!
“好了好了,不要说你几句就闹情绪,你得时刻警醒,你是走后门安排进来的烧锅炉临时工,一旦被人给盯上,非但你立马就得卷铺盖被赶回乡下继续吃糠咽土,秀萍父母那边,同样也要吃挂落受连累。
大家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可不能没良心,听明白了吗?”
罗胜利话说着将一个纸袋随手扔了过来。
刘文斌伸手接住了,仍是闷声不语。
罗胜利烦躁挥挥手,
“袋子里面是给你办好了的工作证件等物,往后再要出门,一定记得把工作证随身携带好。另外我就在后勤楼那边办公,真要遇什么急事,记得第一时间去找我。
行了,明儿上午,孙师傅会先带你熟悉一下岗位。
烧锅炉这活很简单,只要多上心学习,分分钟能上手,走了……”
唠叨完毕。
罗胜利一脸便秘表情离去。
这肆仍旧是没跟刘文斌讲说明白,两人是连襟挑旦的亲戚关系。
上辈子这货的身份被挑明。
那已经是刘文斌进燕大烧锅炉三个月之后,因为实在受不了天天闷在学校,见不着钟秀萍,没机会登门拜访岳丈一家,彼时他大闹一回情绪,罗胜利才拿了便宜姐夫的身份,给他狠狠施压,才知道了身边有‘亲戚’在时刻关照着。
罗胜利走了没多会儿,屋里又进来一人。
来的是老校工孙江南,得了罗胜利的吩咐,特意趁了闲回宿舍来找刘文斌聊天。
老校工孙江南、孙红星叔侄俩到是很好相处的两个人。
上辈子烧锅炉一晃混了4年,叔侄二人兴许是知道他没什么威胁度,加之又有罗胜利这尊佛面干系,也还算一直相处融洽。
刘文斌跟着便去了锅炉房,又跟孙红星认识一番。
很快,便跟叔侄俩熟烙了。
聊熟了,以要写封家信为借口,一个人便又先回了宿舍,趁着空闲伏案奋笔疾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