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池翕忽云雾集,舞剑浩荡波涛翻。摘自施宜生《句·临池翕忽云雾集》
余长生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是东道主,今天明面上是约斗比武,击败伤了都可以,取他人性命,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礼数。”
“长臂叟”齐修平稍有犹豫,面带难色道:“他们明明是与那聚贤堂有关系,聚贤堂这些年可没有少杀害我丐帮弟子,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礼数好说。”
余长生劝道:“他们这次是以连城寨的名义来拜访,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长臂叟”齐修平心中虽有些不愿意,但不敢违拗护法长老之命,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劳立光道:“我家护法长老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劳立光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余长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向“长臂叟”齐修平福了福,道:“多谢余护法长老,多谢齐长老。”
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齐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
“长臂叟”齐修平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
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
劳立光道:“是!”回身拿起了“阵前疯”穆承安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长臂叟”齐修平大声喝道:“且慢!”劳立光一愕,问道:“怎么?”
“长臂叟”齐修平道:“口中有过伤口吸不得!女子吸不得!修炼阴冷阴寒属性功夫的吸不得!”
马有贵问道:“这是何理?”
“长臂叟”齐修平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修炼阴冷属性功夫的也是同理。口中有过伤口,蝎毒会随着进入体内,他还没有救过来,救人的人就不行了。”
马有贵怒道:“你这是什么歹毒的毒药,你这个糟老丐!”
劳立光忙喝斥道:“四弟住口!”对方刚给了解药,你却骂对方歹毒,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了。
“长臂叟”齐修平苦笑道:“叫化子丐讨四方,到处的恶犬欺凌,为了保命,不得不用些非比寻常手段,只用于恶犬和强敌,为了保全自己,何惧别人说三道四。”
廖廖几语,却是将他的辛酸苦辣、躲避仇家追杀、历经艰险、忍辱负重的屈辱、痛苦等等都道了出来。
劳立光谢道:“多谢齐长老提醒。存身之道,何俱人说。”
看向己方几人,看到其他人都在思索后摇头。大概不是口中受过伤,就是修炼的功夫偏阴冷阴寒。
云凌霄看到连城寨一方都面有难色,上前道:“我来好了。”众人一惊,冒着奇险救治对方的人,这可太不值当了。丐帮众人也很不理解。
其实云凌霄暗想自己修炼了《易筋经》《神足经》,这些毒应该无大碍,自己口部也没有受过伤,同时也感动连城寨一方兄弟情深,不忍失去救治机会,因此决定出手相助。
说完就抓起“阵前疯”穆承安左手手掌,张口便往他手背上的创口吸去。
其时“阵前疯”穆承安一只手掌已全成黑色,双眼大睁,连眼皮肌肉也已僵硬,无法合上。
云凌霄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下,只见那毒血色如黑墨,周围的花草迅速枯死,众人看了,均觉骇异。
又吸了几口,黑血渐淡,慢慢变成了紫色,突然“阵前疯”穆承安身子一动,说道:“多谢!”
劳立光等尽皆大喜。马有贵道:“三哥,你会说话了。”云凌霄又吸了一会,紫血变成了深红色。
见血已变红,云凌霄就知道毒血已被尽数吸出,便停口不吸,让马有贵给“阵前疯”穆承安敷上解药,随后伸手给他解开了穴道。
云凌霄随即坐在地上,暗暗运起《神足经》,将体内可能残余的毒素向指尖逼去,果然,还是有些许进入体内,运功一会,毒素尽聚在左手中指上,只见中指已经全部发黑。
用剑轻轻划破指尖,只见七八滴黑色血液滴落,周围的花草也迅速枯死,众人看了,齐齐惊呼,一则是惊讶毒性之强。
二则是感叹云凌霄宅心仁厚、义薄云天,加之内功深厚,如果换作他人,即使把“阵前疯”穆承安伤口毒素吸出,自身实力和身体可能也要大大折损。
在场众人此时对云凌霄无不敬服。
顷刻之间,“阵前疯”穆承安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阵前疯”穆承安向云凌霄深深一揖,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没有请教公子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