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吕布一早便领着张清、单廷珪、魏定国三人,再次前往慕容彦达的府邸。
他手持拜帖,自称是东京来的军指挥使、东昌府都监、凌州团练使,一同到来,希望和慕容知府见上一见。
然而那门房待知道几人皆是军中出身,连连摆手,直说:“我家府君大人说了,行伍的门状一律不接。”
说话口气,却是和昨日一模一样。
吕布见状,心中不悦,却并未发作,耐下性子,再次上前,递上一锭金子,自己是太尉高俅的义子,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商。
这一回,门房听得是中枢关系,终于不敢怠慢,急忙进去通报。
不久,吕布一行人终于是被请进了府中。
且说几人在门房的引领下,穿过了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正堂。
堂内陈设古朴,正中摆放着一张木质案几,其上铺着细密的竹编席,案几后方是一把高大的太师椅,也无太多雕花图案。椅子上铺着厚厚的麻布垫子,但坐着却是很贴合。
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画,吕布却是不太懂得。
堂内四角各置一尊青瓷花瓶,瓶中插着时令花卉,增添了几分雅致。
吕布却也是到过高俅家内堂,对比高俅,这个慕容知府虽是皇亲国戚,但这内堂布置,倒没多少珠光宝气。
“到底还是读书人家,虽然是皇亲国戚了,这堂中布置倒也是简朴。”
吕布刚一说完,就见引路的管家嘴角抽了一抽。他知道其中必然有些蹊跷,转头看向单廷珪。
单廷珪,很是知机,凑到吕布耳边,细细解释:“好教衙内知道,别看古朴,却比珠光宝气不知贵了几何。你且看,这椅子紫檀的!”
而后他指了指远处花瓶:“汝窑的!”
又指了指那几幅书画:“字是蔡太师的,那山水画都是范宽的,还有那匹马是李公麟的。都是名家,不是用钱来量的,衙内晓得不。”
单廷珪,见得吕布吃惊,却犹在继续,只是弯腰拿起身前椅子上的垫子,却见将面翻过来,展开背面的内里竟然是一层细密毛皮。
“衙内且看,这衬里,貂绒!十只辽东的貂,才能凑得这么大一张垫子。光这一个垫子都是这个数。”
随后单廷珪用手比了比。
吕布看完单廷珪比得数字,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本也是吃过见过,但是就算在前世,董卓本是粗鄙之人姑且不说,就算在后来王允府中,却也没见过这般讲究的。
而后,吕布等人在管家的引导下,于一侧的客座落座。
管家恭敬地奉上香茗,茶香四溢,显然是上等的好茶。
“确实是好茶。”
好到茶水已经换了一壶又一壶,茶香还是很浓郁,只是慕容彦达的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吕布几个人就这么在堂上坐了一个多时辰了。
堂中除了吕布一行,还有另一位将军,显然也已等候多时。吕布见状,心中更是不耐,见得管家这次又来添茶,便问其人:“慕容知府可是有事情?”。
管家恭敬地回答:“衙内息怒,知府大人正在处理要紧事务。”
吕布追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