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桢、吴沉面对堆积如山的案卷,一下子有点懵了。
“胡桢啊,这些都是贸易衙门的人啊,咱们真要抓吗?到时候得罪了苏尘怎么办?”
吴沉刚刚当了侍郎,就发生如此惊天大案,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没办法啊……也只有查了……”
“胡桢,要么给广洋去信问问?是不是留一手?”
吴沉感觉还是不靠谱,毕竟苏尘太厉害了,万一他怪罪起来,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胡桢也只好点点头:
“好吧,问问吧……告诉他们先不要报上去,等会同了宋忠再说……”
嗯嗯,
两人感觉这事真的有点大了,照这样下去,贸易衙门怎么都要抓掉三分之一啊。
……
数日后,
李善长府中,气氛却紧张异常。
茹太素惊慌失措的进来,李善长本来还在卧榻上小睡,却蓦然惊醒,一下子就意识到出事了。
“什么事啊?”
他的声音也有点发颤。
“恩师,完了!全完了啊……”
“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善长见茹太素六神无主,感觉事态可能很糟糕。
“恩师,宋忠和刑部的胡桢、吴沉抓到了淮安几百人,但、但全都是咱们得人啊……”
什么?
李善长脑门一下子嗡嗡直响。
我们的人?
“什么意思啊?”
“恩师,被抓的全都是我们这几个月放进去的人啊!苏尘自己的人一个都没有……”
什么?
不可能!
李善长唰的一下站起来,踱了几步,气喘吁吁说:“怎么可能?难道苏尘的人不贪?怎么可能?”
唉!
茹太素唉声叹气:“恩师,苏尘自己的人,已经把脏都退了!他们也做了手脚,贸易衙门的账本上,全都是咱们的人在盗卖军需,苏尘的人是一个也没有啊……”
啊?
完了……
扑通一声,
李善长颓然坐倒在卧榻上,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是谁走漏了消息?怎么行动那么快?”
与此同时,
作为官场老司机的他,已经清清楚楚知道——
那么大的案子要讲证据!
账本上有就是有,账本上没有,那就是没有!
除非能查到账本作假的证据,但淮安贸易衙门一直都是苏尘的心腹在掌管,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账本?
既然拿不出证据,这个大案最后就落在了自己头上了……
不行!
一个念头在心里呐喊。李善长脱口而出:
“这个案子必须停下来!一定要停下来!”
这时,
茹太素也明白了——
不能再查了!
再查下去,他们派到各地贸易衙门的人,全都会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