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葕沉却不像少年人一般,不知道如何撬开她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蚌壳。
下一刻,故青白的腰间就缠上了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一股刚沐浴后的清新皂角香气钻入她的鼻中。
“生气了。”莫葕沉靠近那截细白脖颈,过热的吐息打在上面,惹的少年一阵闪躲。
他却不干。
蹬掉靴子挤上了榻,从身后把少年嵌入自己怀中,大手不老实的在少年身上游走。
下巴搁在少年头顶,嗓音低哑,带着明显的欲。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没见面,我有多想你。”
故青白被他箍在怀中,动弹不得,索性不再挣扎。
问他,“侯府犯什么事了?我爹我娘呢?墨染墨竹他们还好吗?”
莫葕沉在少年脖颈上吸出一枚鲜红印迹,极为满足的用手指摩挲着一小片软肉。
这枚印迹衣襟不能遮盖,如果少年出去,瞬间就会被人发现。
听闻少年关心未来岳父岳母的情况,莫葕沉停下动作,极为配合。
回答道:“岳父这次犯的事非常棘手,不过为了你,我有法子把岳父保出来。”
故青白自动把他话语提纯,抓重点道:“我爹犯了什么事。”
莫葕沉靠近少年,细细嗅着少年身上属于她独特的味道,几乎用气声低道:“通敌卖国,颠覆朝纲。”
故青白不由睁大了眼。
卿珉通敌卖国?
怎么可能。
“有证据了吗。”
莫葕沉大手被少年一把抓住,他也不继续,就保持着少年抓他手腕的姿势,圈住少年。
耐心回答少年的问题道:“有,这起案子牵连盛广,可能要清理非常多的人。”
故青白这时候才觉出一点怕来。
被莫葕沉察觉。
安慰她道,“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保你一天平安。”
故青白心底那一丝惧怕被驱散,不由有些无语。
“你先把自己脑袋保住吧,还保我平安,我自己的命不需要你来保。大不了就是头点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不定,到时候她就回现代了。
她垂眸看向现代的身体。
虽然希望有点渺茫……
莫葕沉从背后抱住她,吮吸着一点嫩肉,直到把少年口中那声抑制不住的低吟逼出来,他才松了口。
他笑着贴近少年的耳,又哑又喘,用气声道:“不需要我?晚了,卿宴。你不需要我,我却非常需要你的。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说着,他把少年推倒榻上。
俯身压下。
故青白一脚踹他,他没设防,被她正好踹中肚皮,吃痛的皱了下眉。
也只皱了下眉。
下一刻,踢他的脚被他压住,擒住她双手,高举过头顶。
整个人压下去,少年只能不断偏头躲避。
莫葕沉轻叹,低声道:“我不做其他,只亲一亲。”
他果然说到做到,没有其他越矩行为。
只不过少年被亲的全身无力了才松开……
故青白就这样在牢狱里住了下来。
外面的人却已经急疯了。
“卿宴怎么回事?五天没来书院了?”
“不知道,我昨日去请假,夫子没同意。”
“我也去了,夫子也是不同意。”
“今天五殿下他们是不是没来?”
“嗯。我们去的时候,五殿下他们也在请假,夫子一个没批。”
“那五殿下他们……?”
“应该是逃课了。”
“那我们也走吧,我知道书院柴房那里有个洞。”
“走。”
等学子们的身影仓惶走远了,沈念尘才从转角处缓步走出。
看着空空荡荡的学屋,他抬眸看向楼阁飞檐外的地方……
大理寺从来没有如今日一般这样热闹过。
二十几个公子哥儿一起把门堵住,非要进去探视世子卿宴。
当差的官吏苦不堪言,这诏狱有诏狱的规矩,怎么可能是他们说放人进去就放人进去的。
只有莫葕沉的一个心腹听的心惊胆颤。
卿世子被自家莫大人金屋藏娇藏起来了,现在进去,只能看见空空的牢房。
学子们闹的厉害,官吏们没有丝毫办法。
最后还是莫葕沉来的时候,直接让人去各个府上递了消息。
不出一个时辰,大理寺外重新恢复了一片清静。
只是莫葕沉办公的地方,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齐予粥坐在属于莫葕沉的雕花圈椅上,身后站着苏锦铭、程安、谢沧、昌隆。
手中拿着刚泡好的茶盏,抬眸看向脊背挺直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莫葕沉。
开口道:“莫大人,我们只是看一眼,又不做什么,大人为什么不肯放行。”
莫葕沉站着,却并不恭敬,垂眸看向齐予粥时,居然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回话也不怎么有礼,“五殿下,实在是因为安定侯这起案子牵扯甚广。不是下官不让人探视,而是陛下发了话,没查清楚前,不能给与本案无关人员透露一丁点儿的消息。”
齐予粥目光直直与他对视。
莫葕沉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目光不闪不避。
齐予粥突然站了起来,把手中滚烫的茶盏砸向莫葕沉,茶盏携着他的怒火一起在半空滚了几圈,烫茶倒出不少。
砸在莫葕沉身上时,已经没有多少威力,“莫葕沉,你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
莫葕沉身上红色仙鹤官服湿了一片,脸上神情却还是淡淡的带着笑。
“五殿下当然敢动我,下官也只是听令办事。”
齐予粥气不打一处来,却拿莫葕沉没有丝毫办法。
外面匆匆走来一个官差,进屋先对着众人行了礼,然后才对莫葕沉附耳悄悄说了些什么。
莫葕沉对着官差摆了摆手,官差又急急忙忙退出房间离开。
“五殿下,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你们自便。”
他说完不等齐予粥同意就往外走。
态度傲慢的不是一点儿半点。
程安不解的拍了下苏锦铭的手臂,问道:“莫疯狗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这样和五殿下说话的?他不怕到时候王朝更新换代,他落的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苏锦铭看了眼齐予粥脸上神色,见他没有阻止之意,这才解释道:“莫葕沉比我们年长十岁,但十年前他就得了陛下的青眼,你可知这是为何?”
程安摇头,老实问道:“为何?”
苏锦铭扫了几人一眼。
谢沧昌隆程安都看着他,甚至连非常气愤的齐予粥也竖了一只耳朵来听。
苏锦铭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十年前的莫葕沉更疯。”
程安眨了下眼睛,“有多疯?”
苏锦铭却摇头,开口道:“不清楚,我也是道听途说听来的,那人说了个开头,没有结尾。所以我也只知这么多。”
莫葕沉大步来到诏狱一间隐秘的房间中。
推开门就看见一身灰色长袍,修长挺拔的背影。
他反手关上门,这才对着灰色身影笑了声,问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