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天下女子如果都像你这样假贤德,还不如像我这样只和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的好。
我们周府的功德,都被你这老女人败光了……”
中年女人脸色非常难看,两个大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
似乎生怕下一刻,她们当家主母就要被晚舟气死的模样。
中年女人身后的家丁一脸气愤,手中握紧了武器,就准备等着中年女人一声令下,就对晚舟进行攻击。
晚舟一张小嘴还在叭叭的不停输出。
桑榆轻咳一声,拉了拉晚舟的衣袖。
示意她别说了,别忘了两人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晚舟也算把心中积怨已久的话吐了出来,全身松快无比。
“给我把这两个贱人抓了,全部浸猪笼!!”中年女人一辈子听到的污言秽语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晚舟抓着桑榆的手一下钻到故青白后面,伸手抓住故青白腰间衣物,像玩老鹰捉小鸡游戏一样缩在那儿。
故青白淡淡一笑,顺着晚舟的力道走了两步,挡在了两人面前。
她温和开口:“夫人。”
中年女人浑身一激灵,看着故青白一张脸时,身上气焰瞬间矮了一半。
说话都有点结巴,“世……世子……”
故青白笑着点头,“刚才我好像听见夫人说周晚和野男人卿卿我我?”
中年女人惊慌摇头,余光瞥见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不由自主伸手指着对方,开脱道:“没,没,我怎么可能说世子殿下是野男人。我说的野男人是他。”
故青白顺着中年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对上了齐宣那张过分昳丽的俊脸。
齐宣挑了下眉,似乎对这个结果极为意外。
晚舟桑榆看清中年女人指认的是谁后,不由同时在心底为她点蜡默哀。
故青白好心提醒她,道:“夫人不认识这位是谁?”
中年女人听得她话中深意,目光向齐宣这边扫来。
这次她看的仔细,从额上松石抹额一路下滑到黑色锦靴,越看越心慌,越看越恐惧。
齐宣适时开口:“夫人说的野男人是我?”
他嗓音缱绻,一身华服艳饰,身量修长,容貌天下无双。
一看就不是她能轻易惹的起的人。
中年女人额头冷汗直冒,“不,不是,是我人老珠黄,有眼不识泰山。这位一表人才的公子……”
中年女人被齐宣目光看的冷汗连连,一时之间竟不知后面要说什么。
齐宣轻笑一声,道:“再敢胡言乱语,夫人这条舌怕是保不住。夫人以后说话,可要三思。”
他虽笑着,语气也如春风拂面,但中年女人却从中嗅到属于上位者强大的气场。
一时脸色比哭还难看。
齐宣敲打完了,没有再次开口。
目光黏在白色身影上,就撕不下来。
晚舟见场面稳定的差不多了,从故青白身后跳了出来,拉着桑榆说出了今天来意。
中年女人眼里闪过恶毒,却碍于故青白齐宣两尊煞神杵在这儿。
不敢对两人放狠话。
但让两人如意是不可能的,心里恨不得把两人剥皮抽骨,怎么可能让两人如愿。
嘴上不自然笑着道:“脱离族谱是大事,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们去请族长吧。”
说完压住心底一口恶气,对着两尊煞神拜了拜,“还有事务在手,实在脱不开身,就不陪二位了。”
说完她就想走。
晚舟跺了跺脚,喊道,“站住,什么你做不了主,后宅之事你那一件没有插手?
怎么到我们这儿就一句做不了主打发了?
没那么容易!”
中年女人咬紧后槽牙,只觉活了半生,没有那一天有今天这样晦气。
当初怎么没有把这小贱蹄子掐死在襁褓之中呢!
也好过现在来找她讨债!
她回身,脸上挂了个难看至极的笑,“周晚,你若就此离去,我两还有母女之情。
若你再口出狂言,休怪……”
“休怪你怎样?还想再把我浸一次猪笼不成!”
她拉住故青白衣袖,狐假虎威道:“你敢吗!”
故青白伸手揽住晚舟的腰,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齐宣呼吸一哽,手指在宽袖下咯咯作响。
中年女人看着故青白,一口牙差点咬碎了,说话都有些被恶势力压迫的意味:“有世子在,我自然不敢做什么。”
晚舟叉腰,畅快淋漓,“那你还不快去把我们从周家除名。”
中年女人目光从晚舟身上一点点挪到桑榆身上,像是要把两人容貌刻进脑海深处,等死了变成恶鬼好来找两人报复。
“好!好!好!春花,你去请族长过来一趟。”
“秋月,你去请族中各位长老过来做个见证。”
“小五子,你去请街坊邻居过来瞧瞧,也算当个证人。”
她今天就算丢尽这张老脸,也要让这两对奸夫淫妇颜面扫地,背上无尽骂名!
听她这样吩咐,谁都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四人却没有一人阻拦。
桑榆晚舟今天是铁了心要从周府脱身。
齐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故青白是无所谓。
不过一刻钟,中年女人请的人纷纷到场。
一时之间吵吵嚷嚷,像置身菜场一般。
周氏族长是个古来稀的老头,一手拄着拐杖,慢悠悠走来。
“不知派人寻我过来,所为何事?”
中年女人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扬声对着众人道:“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周府不幸,养了两个败坏家风的娼妇出来,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下,请族长给两人除名!”
“娼妇!谁啊?”
“表小姐桑榆呗,还能是谁?”
“没听周夫人说的两个娼妇吗,和桑榆站一起的不是周府大小姐周晚吗?难道另外一个娼妇指的是她?”
“周晚订亲了没?那男子居然挨她站那么近。这青天白日的,实在有伤风化!”
“咦~估计是被桑榆带坏了,这种人真是有辱斯文。”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用着恶念揣测,晚舟扯住故青白袖子的手就要缩回去。
故青白见状,换了个方位,把晚舟牢牢护在身后。
齐宣长出口气,暗自压抑。
故青白道:“周夫人当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人的名声抹黑,我实在佩服。
我与周晚姑娘清清白白,乃是至交好友,在夫人口中就成了那不守妇道,逾越道德不知羞的男男女女了?”
中年女人面上假的很,连连摇头,“世子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
故青白陡然发难:“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她少年英气,此时全部蓬勃而出。
怒火冲天只为一人。
晚舟站在她身后,双眸摇晃,心神震荡。
眼中只余下那道无比牢靠的背影。
完了。
她好像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