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铜戒的金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穹顶,笼罩着整个伦敦城。在这金光之下,所有的符文硬币同时震动,发出清澈的鸣响。那声音与教堂的钟声、河面的炮声,乃至街道上的喧嚣,都融合成了一首奇特的交响曲。
"这是......"罗丝玛丽惊讶地发现,"商会两百年来的每一笔交易都化作了音符!"
是的,每一次诚信的交易,每一个信守的承诺,都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了痕迹。而今天,这些痕迹终于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一张足以对抗时间乱流的网!
布莱克的血玉发出最后的挣扎。猩红的光芒试图撕裂金色穹顶,但每当出现一道裂痕,就会有无数金色的丝线重新编织,修复破损。这些金线中流淌的,是无数商人的信用,无数契约的力量。
"不!"布莱克嘶吼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时间的混乱吗?看看西敏寺!"
时轮明镜中,地下密室的时空裂缝已经完全打开。陶顿战场的景象清晰可见:密密麻麻的军队在血雾中厮杀,白玫瑰与红玫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但就在这时,克里斯托弗和玛格丽特同时举起铜戒,开始诵读那段古老的预言:
"当双玫瑰交汇,血泪相融,
唯有金雀守护,方见新生......"
罗丝玛丽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她取出账簿,翻到最新的一页。在月光下,所有空白的页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商会两百年来所有交易的记录!
"布莱克,"她说,"你错了。时间的本质不是混乱,而是秩序。每一个诚信的交易,都是对这个秩序的维护。"
话音刚落,账簿自动翻页,金光四射。每一页上的文字都化作金色的蝴蝶,飞向空中。与此同时,西敏寺的符文漩涡开始改变。陶顿战场的景象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画面:无数商船在泰晤士河上往来,人们在码头上和平交易,白玫瑰与红玫瑰的旗帜并肩飘扬。
"不可能!"布莱克惊恐地发现,他胸前的符文地图开始剥落,"这不是正确的历史!"
"恰恰相反,"克里斯托弗的声音传来,"这才是真正的历史。不是由刀剑书写,而是由信用构建的历史。"
突然,威廉舰队发射的最后一轮炮火穿透了血雾。但当炮弹接触到金色穹顶时,所有的火光都化作了璀璨的金雀花。花瓣飘落时,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所有陷入暴力冲突的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
"该结束了,"罗丝玛丽说。
她举起铜戒,与另外两枚戒指的光芒汇集。无数金色蝴蝶在空中盘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雀花图案。当这朵花完全绽放时,布莱克胸前的符文地图突然碎裂。
"不!这不可能!我等待了两百年......"
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手中的血玉也失去了光芒。但就在他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罗丝玛丽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当最后一片金雀花瓣飘落,伦敦的夜空重归平静。血月不知何时已经消退,浓雾也渐渐散去。威廉的舰队停在泰晤士河上,船桅上的旗帜在晨光中微微摆动。
罗丝玛丽站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台阶上,看着布莱克消失的地方。那里只留下一块暗淡无光的血玉,和一根断裂的手杖。她弯腰拾起这些物品,却发现手杖的断口处刻着一行小字:
"守护者啊,当你看到这行字时,或许已经明白了真相。时间从来都不是一条单一的河流......"
她的思绪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是玛格丽特和克里斯托弗赶来了。
"西敏寺那边已经安全了,"玛格丽特报告,"时空裂缝完全愈合。但我们在地下密室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克里斯托弗从怀中取出一本陈旧的账簿:"这是两百年前的记录。你得看看这个。"
罗丝玛丽接过账簿,翻开泛黄的页面。上面记载的不仅是商会的交易,更像是一份预言:详细描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三枚铜戒的位置,甚至连符文硬币的摆放方式都分毫不差。
"这不是预言,"克里斯托弗说,"这是计划。你的父亲,包括历代商会的领袖,都在为今天做准备。"
"但为什么是今天?"罗丝玛丽若有所思,"布莱克最后的眼神,总让我觉得......"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响。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金色的蝴蝶正在阳光下盘旋。它飞到罗丝玛丽面前,轻轻落在她手中的断杖上。
霎时间,手杖上的刻字继续显现:
"......时间是一张巨大的网。有时,为了编织更美好的图案,我们必须先解开一些旧的结。记住,真正的守护不是对抗,而是引导......"
远处,威廉的舰队开始靠岸。新的时代即将开启,但罗丝玛丽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她看向手中的铜戒,又看了看时轮明镜。镜面上,似乎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正微笑着注视着这一切。
"父亲......"她轻声说。
突然,账簿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
"亲爱的罗丝,现在,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泰晤士河,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这座城市、这个时代,以及时间长河中的所有守护者来说,这都将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开始。
因为在某个隐秘的角落,一朵金雀花正悄然绽放。而它的花瓣上,依稀可以看到两朵交织的玫瑰的影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