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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国库空虚,十一皇子虽成日里殚精竭虑,却也没有办法!”
此次运粮前来的是新派来的督军翟振轶,也是十一皇子手下最得力的一条狗。
见李永年对着被克扣了大半的粮草目眦欲裂,翟振轶忙点头哈腰地解释。
自从接到七皇子出意外的消息,李永年心中就不安稳。
见识过五皇子在槐县为提前取胜散布疫症,李永年对皇室子弟没有任何幻想。
也与阿蛮商议过,若是十一皇子趁机非难,该如何应对。
原本以为十一皇子会捏造他投敌的证据,动摇君心。
大抵是顾虑朝堂上与李章义有关的文官势力,十一皇子到底是没那样做。
而是直接在军队粮草上动了手脚。
这要李永年如何忍得?
若是朝堂上的言语倾轧,总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北地天气寒冷,军士们吃的本就比平日里多,便是足量的提供军粮,都有不够的可能。
现在运到的军粮只有不到三分之一,便是他加急去信要粮草,再运粮草过来,将士们也有可能熬不过去。
几个月来,他们连夺两座城池。
只是戎狄与吐蕃蛮夷做派,两城在他们手中早已满目疮痍。
莫说粮草,就是地上的野草,也在他们走时一把火烧尽了。
看着翟振轶的嘴脸,李永年心头火起,不愿与他多言。
窝心脚踢去,翟振轶飞出老远。
翟振轶带来的护卫待要抵抗,都被北城军士的满身杀气震住。
“李永年!我可是督军,你就不怕……”
翟振轶扶着地坐起身来,吐出一口鲜血,满目恨意对着李永年语出威胁。
没待他说完,就被走来的李永年一脚踹在嘴上,吐出几颗牙来。
支支吾吾的,再说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
李永年恨恨道,“怕?你送这几根草毛来,你就不怕咱们一道死在这里?若你这废物跟你猪狗不如的主子都不怕,小爷我怕什么呢?”
说着便要军士们绑了翟振轶关去帐中。
见李永年丝毫不惧翟振轶这个督军,同来的护卫也都不敢多言。
再加上都是行伍出身,本就看不惯十一皇子的无耻行径。
没人愿意冒着李永年的怒火去求情。
加急送出了向附近城镇请求粮草支援的书信,李永年颇觉头痛,也可没有别的应对之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阿蛮听说了李永年绑了督军的事,正要来他帐中。
看到兵士正端着粥碗正要进帐,阿蛮接过,让兵士退下。
“你也别气坏了身子。”阿蛮将碗放下。
李永年见是她来了,停了笔。
拿起勺子来舀了几下,那粥稀得厉害。
想到自己手下的弟兄们要吃这些跟蛮夷战斗,就恨不得将翟振轶千刀万剐了。
但在新的粮草运来之前,也别无他法。
若每顿如寻常般吃法,怕是等不到粮草就断了粮。
“看来这十一皇子必是容不下我的。若是此次能全身而退,回去之后,我打算辞官了。”
从粮草之事上便知,十一皇子便是荣登大宝也不是容人之君。
与其到时处处被人拿捏,倒不如及早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