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还背靠着鲁国公府,那可是权势滔天的曹家,当今皇后的娘家!
赵宗熠不怒反笑,“哈哈哈……蠢材,真是个蠢材,有人拿你当刀使,你还真上套?”
“哟,还敢骂本官?来人,绑了!带走!”
焦巡使向后招了招手,两名衙役连忙上前,就要动手架住赵宗熠的双臂,将其押走。
没等他们近身,赵宗熠冷哼一声,左手旋转佩剑,反手握住,以剑鞘顶住其中一名衙役的腹部,猛地发力。
“嘭。”
一声闷响,那名衙役一声惨叫,瞬间捧腹倒地,像只油煎虾米,蜷缩成了一团。
另一名衙役吓尿,立刻选择拔刀。
赵宗熠怎能让他如意,右手弹了一下剑柄,剑出半鞘,以剑柄之力将他的刀柄给压了回去,随后长剑回鞘,转身狠踹出一脚。
正中拔刀衙役的胸口,这次没有惨叫,衙役直接倒飞出来,途中砸碎了一扇房门,落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咳出一口大血,然后昏倒在地。
焦巡使的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满脸凝重。
靠!点子有些扎手!这二十五两银子不好拿啊。
赵宗熠眯着眼睛,隐藏心中的杀意,语气平淡的对焦巡使说道。
“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开封府的大牢也关不住本世子。”
他说的是武功,焦巡使以为是身份。
“那是当然,世子爷贵为皇室宗亲,开封府的大牢如何能关得住世子?不过,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世子就可以罔顾法度?”
赵宗熠被逗乐,反问道:“请问巡使,本世子犯了大宋的哪条律法啊?”
焦巡使胸有成竹的说道:“《宋刑统》载,酒醉闹事,与人争斗者,臀杖二十!”
随后,他看了一眼龟奴,又道:“强抢他人钱财者,笞四十,情节严重者,加刑,绞。”
最后指着两个挨揍的衙役,大声道:“殴打衙役,徒三年,判流放。”
赵宗熠不免失笑,“你没有任何证据,上来就拿人,还想用《宋刑统》压我?那你说说,辱骂皇室宗亲又是什么罪?”
焦巡使故意瞪大了眼睛,“辱骂皇室宗亲?我什么时候骂过皇室宗亲?你们听到了吗?”
在场的龟奴和衙役连连摇头,“没有,没听到。”
焦巡使得意的笑道:“他们没听到有人辱骂皇室宗亲,但我们都亲眼看到琅琊世子殴打衙役,致其吐血而亡啊!”
“咳咳,大人,我还没死啊。”
倒在地上的那名衙役连忙擦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了起来。
焦巡使忍不住黑脸,低声怒骂了一声“白痴”,然后果断抬脚,又将那人踹倒在地。
赵宗熠已经失去了耐心,杀心慢慢抑制不住了。
“焦巡使,本世子给你一句忠告。赶紧滚蛋!这件事情,你担不起。”
焦巡使默默扶住自己的刀柄,假惺惺的笑着。
“还望世子见谅,下官要对得起自己的这身官服,就算担不起,也得担啊。”
赵宗熠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心情,他杀不得这个姓焦的,尽管对方一再挑衅,但如果现在杀了他,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放他再活几日,等到几天后,月黑风高……
“那就得罪了!”
他如魅影一般,迅速靠近焦巡使,毫不拖泥带水地拔剑出销,用剑尖挑断了对方的腰带。
接下来的十几剑在三个呼吸之内倾泻而出,如流星破夜,剑剑与焦巡使擦身而过,锋利的剑风将一根根衣绳尽数割断。
“唰!”
利剑回鞘,焦巡使身上的衣服也似抽丝剥茧,片片衣缕应声落下,不多时,他就光了屁股,只剩下一顶吏帽,浑身赤裸地站在众人面前。
焦巡使急忙捂裆,半撅着臀部,脸红筋暴的大吼道:“娘里个熊比,你敢羞辱爷爷?”
赵宗熠用剑鞘指着焦巡使的额头,笑道:“这次骂得很大声,下面的客人也应该听到了,怎么?这次还能赖掉么?”
他用剑鞘拍了拍焦巡使的脸,“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狗玩意儿。”
焦巡使咽了咽口水,壮起胆子,“下官的姐夫是潞王,背后是曹家,世子真要有胆子,尽管杀了下官便是。”
“曹家?”
赵宗熠故作思索模样,“我也认识一个姓曹的家伙,他叫曹玹,是侍卫亲军步军司的都指挥使。本世子今日……不,是昨日未时,刚与他在皇宫内院打了一架,是本世子赢了。”
焦巡使的额头慢慢冒出冷汗,在京城,谁人不识曹家?又有谁不知道曹家的两根顶梁柱是曹皇后和曹都指挥使?
坏了,老鸨子骗人,这个琅琊世子根本就不是失了势的皇室旁支,而是大有来头啊。
赵宗熠咧嘴笑道:“潞王?抱歉,我只知道兖王与邕王。说起来,屋里的魏行首还是邕王殿下送给我的礼物。若是潞王殿下也想要,不如让他亲自去找邕王殿下索要?”
越说,焦巡使的脸色越难看,他不禁哆嗦起来。
一个较为机灵的衙役以为焦巡使很冷,赶紧解下腰带,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给焦巡使披上了。
可是焦巡使还在抖,他就不知道为什么了,樊楼里面也不冷啊。
足以见得,这人机灵是有,但不多。
焦巡使终于顶不住了,“啪”的跪在地上,求饶道:“世子爷,下官是收了广云台老鸨的银钱,她企图私吞魏行首的金银首饰,于是授意下官赶走世子爷,然后再把魏行首送给下官。”
他抽了自己一巴掌,“下官也是色迷心窍,才会糊涂行事。还望世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下官当个屁给放了吧?”
“现在后悔了?迟了。”
赵宗熠抱剑而立,“本世子会派人去请潞王和曹玹过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何说法,会不会为你做主。”
焦巡使抖得更厉害了,等潞王和曹玹来?那还不扒了他的皮?
“世子爷,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人出气,也该去找广云台的老鸨啊!”
赵宗熠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本世子不得闲,要不你去把她抓过来?”
焦巡使大喜,抱拳说道:“愿意为世子爷效劳!”
他裹紧了那件衙役外袍,转身看向自己的手下,此次带来了五个人,现在两人受了伤,又有一人解了袍,只穿着里衣,就只有最后两个衙役还算“完整”。
“你们两个,去楼下把老鸨抓来!”
“是!”
两个衙役刚转身准备下楼,就在楼梯口看到了探头探脑、贼眉鼠眼的老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