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惊讶与欣喜,伥杉赶紧伸手释放灵力,可在那一刻,沙涌的灵障碎了。
砰的一声,带着玻璃打碎般的声音,沙涌瞬间被黑暗笼罩,伥杉瞳孔紧缩,喘息着朝前冲去。
他们的希望就如同在一间被封闭的死死的小屋,只有一扇上了锁的小门能出去,他们费尽心思才打开一条缝让外面的阳关溜入屋内,可也只是一刹那,门又被人死死关上,这一次,连门都没有了,只有无尽的绝望与痛苦,还有洪水般涌入心田的绝望。
那一刻的时间过的缓慢极了,一切都在以慢动作的形式播放,被慢慢涌入黑暗的沙涌,眼角留下一串湿热的眼泪,平清秋的兴奋与他慢慢放大的眼珠子成正比,还有种莫名的快感从表情流露出来,伥杉丢了剑,木讷的向沙涌伸出手,没有丝毫的疑惑向深渊奔去,他的耳边也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整个藏书阁瞬间陷入无比的黑暗,没有任何有阳光的地方存在,平清秋呆板的看着面前景象,好久,才笑出一声呵。
“让你们跟我对着干。”他讥讽道:“活该,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什么灵王,就凭你那三角功夫,还有被污染的灵魂,怎么做灵王?”
“那是平凌云才能做的位置。”
平清秋幼稚的语气越发平淡,听不出一点感情,即使他刚刚杀了他的恩师,杀了一个掌管人界的大人物。
“对啊,只有平凌云才是最完美的灵王,其他人都是垃圾。”
平清秋没有一丝留念,冷漠回头准备离开。
“臭!小!子!”
他还没走几步,一个熟悉极了的声音道远悠长的传了过来,平清秋对这个声音敏感极了,也熟悉极了,不管过多久,他都能在第一时间被这个声音惊出一身冷寒,他猛地回头,眼神带着些许惊恐。
只见良酒宗跟个天雷一样一脚踩穿隔绝藏书阁与外界的灵障,砰的一声降落在了地上,挥了挥袖子把黑雾吹散不少,他抬头,依旧带着把脸遮的严实的披风帽子,语气中有藏不住的笑意。
“呀,怎么跟变了要给人似的。”良酒宗语气轻快,就像唠家常一般,上下打量着平清秋:“还穿的是龙袍,你躲在这里做皇帝?”
他没发现平清秋现在变得黑青的脸色,良酒宗向前一步,平清秋就退后一步,很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好像稍微离近一点就能让自己脱层皮一样。
“不过好久没见了,臭小子变出息了嘛,看看这片。”良酒宗好笑的打量一片狼藉的藏书阁,直渍嘴道:“你可真够猛的,不过都这么久了,你喜欢破坏东西的性格倒是没变,虽然是你自己家的,但也要节俭是不是。”
良酒宗以放松的姿态来到平清秋身边,很自然的想要把手放到平清秋肩上,可还没放上去,便被平清秋一把甩开了。
“别碰我!”平清秋表现出很反感的表情。
良酒宗一愣,微尴尬的收回了手。
平清秋嗤笑:“呵,这么多年没见,你脾气倒是变好不少,话也变多了。”
“是么,我倒是没意识到。”良酒宗挠脸。
“所以你来这儿做什么。”平清秋质问。
“奥,我……”良酒宗前后扫视,最终盯紧了一处地方,他挥袖散开那边浓厚散发着蛋白质烧焦味道的浓厚黑雾,暗暗显现出黑雾中已经昏迷不醒的人,正是沙涌。
“呦,怎么昏倒了。”
良酒宗不知道在装傻还是真傻,他连忙过去扶起沙涌,用手指探起鼻息,然后松下口气:“还好,还活着。”
“所以你是被沙涌叫过来的?”平清秋半信半疑,甚至带着嘲讽,一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叫他过来,这种话只能欺骗自己,逗自己玩玩罢了。
“没错。”良酒宗把沙涌放在一处靠墙位置,抬头盯着平清秋:“看样子你们刚刚是打起来了。”
平清秋笑而不语。
“臭小子,怎么不叫沙涌姐姐了?”良酒宗质问。
“我为什么要叫?”平清秋语气透露着不屑。
“哎,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良酒宗叹气。
“有两个原因,一,她是你的恩师,也是最担心照顾你的人。”良酒宗散出蔚蓝色的灵力,直接震开了挡在他面前的黑雾,边走边道:“二,沙涌向来低调,你能把她逼到动手甚至给我发信号暴露自己的位置,不仅要叫,还要跪下来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