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这幅模样了你还这么高傲,洱一你还把自己当少爷呢?”
洱鄂摆出一副欠抽的嘴脸。
洱一朝伥杉走去,对洱鄂回复道:
“斤斤计较,无聊。”
“谁跟你斤斤计较了,明明是你先摆架子不理我的,怎么我还成斤斤计较的人了。”
“我只是不想理你。”
从怀中掏出一块护的干净的白布,对伥杉道:
“蹲下。”
伥杉顺势蹲了下去,看着洱一满脸认真的帮自己清理胳膊,洱一刚敞开他的袖子,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道:
“下次不准在胡乱行动,伤口裂开了。”
伥杉一只手撑在地上,盯着那双认真的淡青双瞳,露出一丝温热道:
“知道了。”
又突然想起,刚刚出来的时候官兵好像刺到了洱一,有些愧疚的问道:
“那官兵有伤到你么?”
洱一并未抬头道:
“他刺到的是水淬,我没事,只是太恶心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
伥杉因为自己过分的行为,忍不住挠了挠脸。
洱鄂不爽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帮别人的洱一,总觉得很不舒服,满嘴都是讽刺的味道:
“我是在做梦么?堂堂乌氏府的嫡子洱一少爷,重来不近人情连亲爹都爱答不理,现在竟然在帮一阶家仆收拾伤口,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百年难得一见呐。”
洱一显然没有把洱鄂的话放在眼里,点道:
“洱一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位布衣。”
洱鄂与伥杉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有些吃惊,伥杉更是佩服,能真正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丢弃,洱一比洱鄂强的太多,怼道洱鄂:
“听见了没,什么叫大度,看看你,到现在还惦记这些东西。”
一副自家孩子多优秀的自豪感。
洱鄂将头扭到一旁,满脸都是不爽的“切”了一声。
包扎的差不多,洱一还亲自打了一个蝴蝶结,整整齐齐十分好看,伥杉看着这个伤口不说疼痛,反倒觉得心情舒爽,满意的摸了摸洱一乱糟糟的头发。
被洱一挣脱开后又问起洱鄂,
“洱鄂,你娘亲呢?怎么就你一个。”
洱鄂正用手支着头背对着他们,眼不见心不乱,语气烦躁道:
“自己受不了落差,一头撞死了。”
“…”
伥杉没有在说话,他不知道洱鄂现在是什么心情,说不定看起来不在意却又很在意呢,安慰人他从来都不会,倒是洱一在一旁道:
“节哀顺变。”
毕竟洱鄂母亲又没有为难过自己,她只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洱鄂与盟崛一,希望洱鄂能一直这么平平淡淡的活下去而已,只是有些太过宠爱了。
“无所谓啦,她死了,我倒也省心…”
洱鄂难得露出一点点有些失落的神情,让场面有些冷淡。
伥杉赶紧转了话题,盯着那一车满当当的尸体道:
“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安顿了吧。”
“嗯。”
伥杉看着一旁无所事事的洱鄂道:
“你,过来挖坑。”
“我?你以为在命令谁呢,我不去!”
洱鄂摆着架子反抗道。
伥杉又怼道他:
“救了你那么多次,还不能帮我挖个坑?”
洱一附和道:
“不想挖,扔回乌氏府好了。”
伥杉若有所思道:
“要不然在打个残废扔回去,跑也跑不掉,你觉得怎么样?”
洱一:“嗯。”
洱鄂在身后听的犯寒,冷汗直直冒外冒,只听他们越说越过分,越说越可怕,眼看就要动手,赶紧起身拿起车子上的铲子,气哄哄的大吼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群懒货,窝囊废,我帮你们挖!”
伥杉与洱一对视了一会,举起手想要跟洱一来个胜利的击掌,被洱一直接无视掉了,有些尴尬的将手重新收了回来挠了挠鼻子。
三个穿的破烂且头发散乱的俊俏人儿,其中最高的一位推着一车腐尸,骂骂咧咧的,另外一位头发微卷的少年朝一位孩童身上靠去,碎碎道着又冷又饿,只是孩童一直在推开他,满脸都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