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太阳重新升起,照耀着苏黎加城。
当金色的光芒越过城墙,洒在王宫的外塔顶端。
王宫的钟塔齐齐震响。
昨夜,有十多名大王子寝宫的侍从莫名死在岗位上。
直到天明才被发现。
国王震怒,立刻召开暮日厅大会。
两天之内,城中的大量知名人士遭到刺杀,现在竟将手伸进了老国王的后花园了?!
这可是将老国王的脸打得啪啪响啊!
火冒三丈的老国王大手一挥,令人敲响王宫的警钟。
在钟声响起后不久,苏黎加城全城封锁。
驻扎在城外的骑士团也得到命令开始入城,迅速接管治安驻防。
议会群臣和各派大臣也火急火燎往王宫赶,生怕惹了气头上的国王不高兴砍了他们的脑袋。
“大人,马车已经备好,请上车。”
财政大臣家的车夫放下台阶,恭敬的佝偻在一旁。
姗姗来迟的胖先生这才挪到马车旁,靠着佣人们搀扶才勉强爬上了车。
“请。”
车厢内的侍女恭恭敬敬的撩开车帘。
那胖先生才钻进了车厢坐下。
“嗯~过来。”
胖先生招了下手,示意侍女坐在自己身边。
那侍女低着头顺从的靠近。
直到车厢里没了别的要求,那车夫才敢战战兢兢爬上车。
好半天,里面也没传来胖先生的声音。
“先生?”
不是急着去王宫吗?咋不急了?
车夫见里面依然没有回应,大着胆子伸手去掀车帘。
“先生,我们该走……啊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车夫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具被割破喉咙的肥胖尸体,以及肚皮上密密麻麻的十几个血窟窿。
另一边,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从贝顿家驶入大街。
除了马车上的巨熊纹章,没人能认出来这就是城防大臣的专车。
沃克.贝顿,御前议会众臣里最没有发言权的大臣。
他的权力夹在两派之间,既不受尊重,也没有实权。
直到苏黎加城全面封锁,大家似乎才想起来有这样一位大臣存在。
“先生,对向来了辆没有家徽的马车,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减速。”
车夫回头朝着车厢里的沃克先生问了一声。
“减速吧,让他们过。”
长久以来的排挤,早已将他的性格锻炼得委婉圆滑。
能让就让,这就是他的宗旨。
于是堂堂御前议会大臣的马车,就这样缓缓靠在了路边。
“你们走吧!”
车夫大声向对方喊道,同时还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快点通过。
不过好半天,对方也没有回应,只是迎着他们加速。
看不清那辆黑车上的人,驾驶马车的车夫也是戴着一顶奇怪的大黑帽。
“对方是谁啊?”
沃克先生撩开车帘探出头来。
虽说他没什么脾气,但对面这等无礼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也许是哪家新晋贵族的暴发户吧。”
车夫不屑道。
那是一辆从没见过的马车,结构和装饰与斯图特或是缇鲁的车子设计完全不同。
两匹拉车的马浑身披甲,车厢看上去也做了不少结构加固。
简直……简直就像一辆异国的战车?
“轰隆隆——”
车轱辘滚动的响声轰鸣如雷。
对方的车速显然越来越快,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喂!减速啊!”
沃克先生有些紧张的冲对方喊道。
或许是车夫喝醉了酒?
他走出车厢,用更大的声音试图叫醒对方。
不过那辆马车却没有一点改变方向,直直朝他们撞来。
“先生!小心!”
眼见对方即将撞上,车夫赶忙扑开自家大人。
“嘭——!!”
两匹拉车的马无法躲开,直挺挺迎上了那辆黑色的马车。
“吁——!”
正面相撞的马匹当场死亡,另一匹幸存的马也断了腿,痛苦的惊叫。
挂着贝顿家徽的马车车厢瞬间四分五裂。
若不是提前跳下车,恐怕已经和车厢一样碎一地了吧……
黑色的战车踏碎了贝顿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沃克先生愣愣的趴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
片刻后,又是一阵余悸。
“战争……这是战争啊!”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意外”。
一桩桩血案被犯下,贵族与官僚的鲜血洒满了大街。
半小时后。
日落城堡,暮日厅——
两张长桌在宽敞的大厅内两路排开。
然而,王座上的老国王却是脸色阴沉的看着大厅下的众人。
整整一百个座位,如期到达的竟然只有不到半数。
“陛下,多位大臣在赶来的路上遭到截杀,财政大臣在内的三十七人殒命,另外的城防大臣等人因意外被迫延迟。”
王宫侍卫队长凑到国王耳边低声道。
“砰——!”
一只金酒杯直接被摔飞出去。
“有谁能告诉我!杀手的名字!就算只是线索!”
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可无一例外都回避了他的视线。
老国王斥退了侍卫,扶着额头强忍怒意。
偌大的暮日厅,寥寥数人更是显得无比空旷。
御前议会的八名大臣,到场的竟然仅有三人。
首相,拜伦德.萨佐恩。
军团总统领,纯白骑士斯兰利。
大学士,佩斯利.卡蒙。
其他的几位财政大臣、法务大臣、城建监理大臣、外交大臣,除了城防部的沃克,竟都死在了半小时前。
除此之外,王室成员全部到场,还有部分组织的代表人物也参加了会议。
国王无力的叹了口气。
治安管理这一方面一直都是萨佐恩家掌管,可最近怎么多出那么多幺蛾子?
那拜伦德莫不是在做他自己的私事?
“首相,你也遭到了袭击?”
老国王看着面无表情坐在位子上的萨佐恩公爵。
或许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如果陛下是指今天,那很遗憾,并没有。”
公爵看向国王。
穹顶的圆窗洒下的光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深深的阴影。
国王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笑声并不张扬,只是轻轻的几声嗤笑。
仿佛别有所指。
公爵微微皱眉。
“陛下,在场的不少人,包括属下在内也没有受到刺杀。”
“如果凶手想要让我们互相猜忌,或许才真正上了对方的当。”
担任大学士的佩斯利站起身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