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谢瑄前世吃够了心软的苦头,若是轻易饶了这人,别人只会觉得他软弱可欺,以后这样的事必然是层出不穷,他绝不会再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此话一出,那士子顿时瘫软在地,按大盛律例,打伤朝廷命官,轻则杖责流放,重则斩首。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这辈子都算是毁了。
面对谢瑄的态度,其他人也不敢求情,生怕谢瑄也会迁怒他们,而且他们也没觉得谢瑄做得太过分,毕竟谢瑄伤的可是最重要的右手,若是治不好,别说提笔了,这辈子的仕途也就毁了,在大盛身有残疾者是不能做官的。
谢瑄对祝和端道:“祝大人,今日之事既是少年意气,也不必严重到收监,其他人便算了,至于这位伤人者,祝大人还请按律处置。”
祝和端也不想把这堆麻烦揽在自己身上,闻言自然答应,训诫了来闹事的士子几句,就把打伤谢瑄的士子带走了。
国子监内,众人小心翼翼的围着谢瑄,待大夫看完伤后急切的询问道:“大夫怎么样了?严重吗?”
大夫道:“好在骨头没断,但有些轻微骨裂,须得好好修养,免得日后留下病根。”
众人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宋云归愧疚道:“谢司业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至于伤得这般严重。”
谢瑄道:“此事怎能怪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跟那些人起争执,我当谢谢你们才是。”
他虽这样说,众人脸上却仍是忧心忡忡。
大夫包扎好后,谢家的马车也过来了,谢瑄刚出国子监的门就看到谢琛站在马车旁等着。
他有些诧异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谢琛的目光落在谢瑄吊着的手臂上,面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大步上前道:“我若是不来怎会知道这些人如此大胆,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谢琛心里又急又怒,他听说有人聚集在国子监闹事就十分忧心,本想等到下值后再来看看谢瑄,不曾想却听到谢瑄被人打伤的消息,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匆匆告了假赶了过来。
看到谢瑄苍白的脸色,谢琛心里怒火高涨,谢瑄从小到大都被家里照顾得很好,何曾受过这样重的伤?难怪谢瑄不想做官,看看这才在官场上待了多久,就不知挨了多少攻讦,受了多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