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想到谢筠的黑脸,连忙道:“是我失言了,你可别告诉你爹啊。”
谢瑄被他逗笑,事情紧急,他没再多留,离开了叶府。
是夜,金陵柳府中,守夜的家丁和婢女睡眼惺忪,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从屋顶掠过,未发出一丝声息。
柳家大小姐的院落内,伺候的丫鬟们噤若寒蝉,看向主屋的眼神都十分惧怕。就算是伺候柳玉瑶的贴身丫鬟也是如此。前日金家的姑奶奶来了家中商议婚事,竟是要让大小姐嫁到金家做妾。
柳家虽不比城中三大富商,与金家却是旗鼓相当。尤其是柳玉瑶还是柳家唯一的嫡女,这样的身份居然只能做妾?令人惊讶的是柳家夫妇居然答应了。柳玉瑶听闻此事大闹了一场,柳老爷不仅不安慰,反倒把她禁足了,柳玉瑶气得大发雷霆,盛怒之下打伤了好几个丫鬟,一时间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是噤如寒蝉。
主屋内,柳玉瑶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装满了怨恨,不仅是对金家,更是对自己的父母。她堂堂柳家大小姐,却要给人做妾,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她?她本就不喜欢表哥,父母逼她嫁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她做妾,这是何等羞辱!
一阵风刮过,窗台旁桌案上的一封信被风吹落,柳玉瑶顾不上愤恨,连忙起身拾起地上的信纸,看着纸上的字迹脸上不禁落出笑容,她将信纸放回桌上,转过身想关上窗户,却看到窗外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她顿时一惊,正要惊呼出声,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后颈一痛,随即没了意识。
守在屋外的下人见屋里熄了灯,以为柳玉瑶睡下了,都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露出声响打扰到柳玉瑶休息引来责打,众人都下意识远离了主屋。
安府内,谢瑄早已等候多时,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殷棋推门进入,恭敬道:“公子,柳家女已带到。”
谢瑄站起身,带着两人走出房间。
柳玉瑶自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手脚被缚,抬头一眼就看到对面绘有兰草的屏风,屏风后烛光闪烁,隐约可见几个人影。
她心下警惕,知晓来者不善,试探道:“不知尊驾何人,将小女子掳至此处有何用意?”
屏风后传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谢瑄放下手中茶盏,不紧不慢道:“在下心有疑惑,这才请柳小姐过府一叙。”
听到是个陌生的年轻公子的声音,柳玉瑶更是提心,道:“公子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别出心裁。”
谢瑄轻笑一声道:“所谓待客之道,自然是对客人用的,可惜在我这里,柳小姐可算不上客人。”
柳玉瑶绞尽脑汁,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