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德现在是真的慌了，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吴小松今天真的跳楼而死，那么他的教师生涯从今天起就算彻底结束了，不但如此，而且从此以后，他的身上都要背负着“学生杀手”这个骂名，永远都不会洗清。

进一步说，即便今日吴小松没有跳楼成功，那么姜海德在教育界的名声也会彻底臭了，即便他以前教出了再多优秀的学生，但只这一个污点，就会将他以往的所有成绩全部抹杀！

这也难怪，试想一下，今天吴小松跳楼这事传开之后，哪个家长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到一个曾经把学生逼到跳楼自杀的老师的班级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姜海德保证自己会把对方的孩子送进清华北大，也没有哪个家长会愿意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毕竟相比生命，成绩真的就不算什么了。

韩东林走到人群后方，抬头朝着教学楼楼顶看了一眼，发现吴小松确实站在顶楼边缘，以他站立的位置来说，只要他的脚向前迈出一步，那么他的人生就彻底结束了！

在此之前，吴小松一直是仰头望着天空的，突然，他低下了头，朝着楼下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看来。

“我知道我很差劲，一直都知道。”风中，吴小松微微张嘴，声音不大，语气落寞：“我人长的一般，性格也不好，学习成绩更是差的要命，所以没有人喜欢我，不管是父母老师还是同学。”

说到这，吴小松本来僵硬的面庞忽然浮现出一丝微笑：“就在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既然我的存在如此多余，那么我何必还要苟活在这个世上呢？离开不就好了吗？”

教学楼说高不高，但说矮也绝对不矮，从底端到楼顶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米的距离，加上楼顶风大，而吴小松说话的声音又很小，所以刚刚他的那番话并没有清晰的传递到操场上众人的耳中，大家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几个字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也并不难猜到吴小松刚刚说了什么。

相比其他人，韩东林倒是把吴小松说出口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不过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其他动作。

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得到消息跑来这边，操场上变的越来越拥挤。

突然，有一辆出租车从前操场开了过来，直接开到了人群面前。

出租车还未停稳，从车上就跳下来一对中年男女，两人穿着都十分朴素，脸上尽是风霜，看来生活过的并不是很容易。

从车上跳下来之后，两人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人群最前方冲了过去。

跑着跑着，女子因为跑得太急脚下不禁一崴，跑在她身旁的男子见状立刻伸手搀扶了女子一把，然后两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人群，直奔最前方。

“什么人啊，这么粗鲁？”

“挤什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