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苎麻多是多,但周围的村民也多。
他们会采野生苎麻回去搓麻线,搓成一团一团去镇上卖。
“对了青生,柴火堆你捡细枝烧,粗树枝看能不能堆在杂物房。”
他一个人在家烧饭烧一碗,用不了多少柴火,大柴火烧着费事。
“嗯。”
树林掉落小树枝,裴青生去捡过两次,明天去找野菜,家里晒得野菜干快吃完了。
洗漱过的水倒在院子里,木盆靠在墙边,又拿起一盆的洗脚盆,舀了半盆热水:“明早什么时辰走?”
“天一亮就走。”
他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望着泡在水里的脚面。
木盆有些小,他脚大,脚趾头全部蜷缩起来才勉强放进去。
谢茯喝完碗底最后一口汤,起身收拾碗筷。
裴青生转头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露出委屈,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泡完脚,将洗脚盆冲干净,在外面说了一句:“我洗好了,回屋了。”
“好。”
得到一个字回答,表情似乎更加委屈了。
慢吞吞的回屋,进了被窝翻身面向里侧,被子蒙住头,只外面散着几缕头发丝。
谢茯洗漱完,天色渐渐暗下。
一推开房门,看到被窝里的一团,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才在灶房吃饭,手拿着猪蹄啃了一手油,不好上手哄他。
房门插上插销,走到床边,两个后脚跟靠在一块,上下一动,脱鞋上床。
天冷,大多数人还穿着棉袄,少部分人阳气重的,穿上了薄衫。
棉衣棉裤扔到床尾,掀开被子躺进去。
这次她没有把被子带回来,睡在他的被窝。
哆哆嗦嗦地靠近他,从身后抱住:“好冷啊,给我捂捂手。”
裴青生抓过她的手,贴着手炉。
掌心传来温暖的热源,谢茯满足地亲了亲他的后颈:“生气啦,刚才我手上都是油,你洗得干干净净,我碰你不就把你弄脏了。”
蹭了蹭他的后脖颈,软着语气:“就那一会不理你,气呼呼的回来蒙着头,躲在被窝里不说话。”
“裴青生,我发现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那高冷范呢,走丢了。”
“我没生气。”
他的声音很小,谢茯没听清:“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没生气。”裴青生语调平静的重复道,“我没有生气,没有。”
“好好好,你没生气。”掰正他的脸,“没生气干嘛闭着眼睛,看都不看我。”
低头咬了一口他的唇,力道很轻。
裴青生睁开眼眸,看到一张满面笑容的脸,还对他挑了挑眉。
立刻将头歪向里侧,气呼呼道:“有本事你咬死我。”
谢茯一听,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