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有默契,自然就没有龃龉。
关键是有了这件事儿,两家人就可以有了走动。
比如,骆平阳家几个人的地,现在只有骆二娘一个人,干活儿显然是吃力的,尤其是赶上午收秋收的忙季,根本没法干得过来。那筑吉啇的媳妇和筑小苗还有筑二平,够意思的话就可以过来帮着一些,搭把手。
骆刻礼的那份儿地肯定是要收走的。骆平梅的地却没打算给出去,骆二娘说的是闺女只是个临时工,上面儿说句话,下面也没有谁搞的清楚,也就能留下了。事实上现在种地根本就是亏本儿,各种的税费提留等等都收得太苛,农民不是为了吃粮食,没人觉得种地是个好活儿。现在骆平阳跟筑小苗算是定下了,大局已定,就更不用说把骆平梅的地拿走的道理。
而在另一边儿。筑吉啇的身体不好,就是跟他亲大哥一家儿打架时落下的伤,后腰干了个窟窿,然后就出不了力气了,重点的活儿都不能干。而且还要时时用药养着。现在呢,老骆帮着开药拿回来,都是顺手的小事儿,光是这一项,每年就能更给筑吉啇省下不少钱。
筑吉啇一家如果去了地区办事,有个亲戚了,歇个脚,吃顿饭,那更是便利了。甚至是看病,也能沾点公费医疗的光了。
最简单的来说,筑小苗跟骆平阳的关系确定了,骆平梅之前再不怎么满意,就算是为了弟弟骆平阳,她也会想着对筑小苗好一点儿。买个衣服买个鞋啥的,能带的顺手也就给筑小苗也买上一件,这就是亲戚的意思,也是对娘家人的一点儿意思。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啊。
吃的喝的,都是小事儿了。一年三节,骆平阳回不来,骆家还能少了这道儿讲究?更不用说,骆平阳是打算把农机具都基本买了的,两家的农活儿,以后也都会轻省不少,还都快捷的多。
其他的方面,暂时还考虑不到,但总归是两边儿都还挺舒心的。
骆平阳跟老骆商议了一下。这年节里头,怎么都该请客吃饭,李福庆啊还有谁的,连大爹三叔的也都尽量喊着,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
骆刻礼这是总算又有了身份了,憋屈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加上骆平阳的事儿,说到哪都是个大喜事儿,哦,是能考上北大确实太不易了。还有,这骆平阳说好亲了,也算是一件大事儿。
想想年前是没有时间了,那就过了年。
骆刻礼是同意的,而且也觉得很有必要。
春节一早,骆平阳起来,等老爹点香上香,他就放炮。这是男孩子的本分,哦,现在他已经算是成年男人了。
吃过早饭,骆平阳要去走动拜年的人家,可多可少。但他时间有限,还要赶写小说,于是就只选了三家。骆平阳也有托词,他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大学生也是学生,还没有工作,有没有立门立户。
大爹家,三叔家,李福庆家。都不可能多坐,多聊,那就果断回家。也有来上门拜年的人们,毕竟是大学里的干部了,骆刻礼跟人家怎么聊那就随他了。骆平阳不掺和。
躲进小屋成一统,那是夸张了,但的确可以独处,安坐,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