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惠已经逐渐力不能支了。她的笑容少了,凝重的时候更多。好在陈广辉愿意适当多帮她讲讲。刘秀华反倒是状态如常,还为自己有进步而挺开心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反正也是成绩差,能进步多少都是赚的”。
最近刘秀华对骆平阳也越来越好,不过就是喜欢啰嗦:“哎呀,以前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小半橛儿,谁知道,嘻嘻。”
骆平阳无语了。我有那么小吗?我哪儿小了?
这么不会说话的女人,唉,该咋说你啊?
刚进了五月份,预考就要来了。
骆平阳看刘秀华也不紧张,还问过她:“你的政治和生物咋样?”因为,这两门骆平阳一直都没有碰过,是没跟他们三个人讲过,而且他自己也基本上不看政治,生物嘛那就更不需要了,都改成文科了,还碰个蛋!
刘秀华胸脯一挺:“还是那样!”
骆平阳差点没被吓出屁来。我去,这都能理直气壮的吗?
不尴尬不尴尬。骆平阳吁了一口气,才道:“赶快看看吧,最后三天看的效果最好,不过必须要沉下心去看,别只管翻过去,得发现一点儿你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东西,包括以前记得不太清楚的,尽量记住。英语也看看课文,看懂了就行。这还有好几天呢,收获会让你满意的。对了,预考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差不多就行了,考过就忘掉,省得占用脑容量。”
也只能这样了。
又不好直接说人家脑容量不够。而且骆平阳也是真心对她好,不然政治关他什么事儿,刘秀华的政治关他什么事儿,还不是希望她少受点儿打击?唉,今年刘秀华还是够呛,起码补课辅导还是很有用的,就算她每道题都做不完,起码一多半的题目还是不会空白的,多少都能得一点分数,而且恐怕还不会太少。
刘秀华她毕竟敢去做了!放在以前她敢看那些难题多算她没有裸睡!呃,瞎说的!
看着刘秀华嬉笑着满口地应承,乜了骆平阳一眼后,扭哒扭哒地走了,骆平阳好大会儿都没还过神儿。
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治了?从另一个角度说,熟的太透了。
某间屋子里,正在做题的张百惠闻声抬起头,嘿嘿笑着问:“骆平阳跟你说啥了?要娶你了,瞧你高兴成这样儿?”
刘秀华大窘,急赤白脸道:“张百惠你这个嘴,是不是痒痒了?胡说八道个啥?他那么小!他就问问我政治跟生物复习的咋样!”
张百惠逗她:“不小了,马上不就长大了吗?别急哈,考完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刘秀华恨恨地道:“要试你试!我一屁股坐死你张百惠!不理你了!”
张百惠:“哦,害怕你了,知道你屁股大。对了,还有你那个……呜……”,就被刘秀华上去捂住了嘴,又掐又挠。
俩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第二天,刘秀华就给骆平阳买了双凉鞋。什么大不大的?
骆平阳简直要气结。他最烦的就是穿凉鞋,又不是中老年人,年轻多动的年纪穿凉鞋,怎么都不方便。而且,骆平阳对露趾感到羞耻,就像女人穿露裆裤似的。最后瘦驴开心地接盘,俩人的脚大小基本一致,所以,穿在他脚上同样大了不止一码。
预考结果,刘秀华竟然没有落选。一高兴,她又给骆平阳买了短袖衬衫和裤子。据说也不是张百惠拉着,三角内裤都敢买。
骆平阳都快要疯了。
张百惠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再不要,刘秀华就快疯了。”
骆平阳几乎是含泪收了。只能说,疯子果然最怕的就是另一个疯子!
还是五月份。骆平阳还了钱,包括文少爷的二十块钱。骆平阳还被塞了个县“优秀团员”的荣誉称号。骆平阳还被学校塞了个校“优秀团员”,这特么,就无语。一分钱的奖金都没有!
姐姐骆平梅又来了一次。家里炸了不少馓子送过来。还要把骆平阳的厚衣服厚被子都带回家,家里多了一辆新车子,出门方便多了。
这回是张百惠把骆平梅送走的,因为谁买给她吃的东西她都不要,再说东西也太多了,但张百惠拉着骆平梅的手,劝说是同学关系那么好,就这样不要,反正觉得这样不利于以后沟通和交流。
张百惠甚至打包票说,以后不会了。
骆平梅心里也决定,以后不来了。不过她不会说出来。还是犹豫着接下了。
六月份是最后一个月。
刘秀华放飞自我,她开开心心地觉得自己今年肯定考不上,不过下半年会继续复读,那时候自己再努力好了。
现在干啥?补充营养啊!
还有提升形象啊!
张百惠决定放弃对刘秀华的治疗,只是说,你别忘了骆平阳是要考个好大学的,最好你别影响他,对吧。刘秀华快乐地表示,嗯嗯,知道的,我看着你们学习就行了。
陈广辉忧心忡忡地说:“平阳,高考完了你跟我去俺家吧!一定啊!”
骆平阳狐疑地说:“为什么一定?我想去地区那边看看,人家邀请我好几次了,开个讲座。还答应给我安排食堂和招待所,不用我花钱,多长时间都行。”想了想又说:“对了,你干脆也跟我一起去吧,招待所一个房间有两张床,你正好帮我誊稿子。”
陈广辉说:“哦,那也行。我得先回家一趟,出分之前回来就行。”
他也不打算问问骆平阳又要写什么了,反正肯定是小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