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倒想起来了,钱小姐会被逼跳湖是因被怀疑与刘三公子的死有关,而这位刘三公子,似乎也是莫名死于花柳之毒?
她昨夜建议卫九黎去掘墓验尸,其中名单上就有这位刘三公子,目前已经有几家答应了起棺,其中也包括刘家。
大概也是希望这个案件破了,刘三公子身上的污名也能去除。
“我去一趟。”白棠对卫九黎道,意思就是只有她自己去,毕竟她看出丫鬟对他颇为忌惮害怕。
卫九黎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便点点头,先送她到钱府。
钱小姐名为钱欣怡,是皇城十大富商之一,钱家七小姐,或许因是唯一的女儿,所以深受兄长与父母的喜爱。
刘三公子的死,对于钱欣怡的人生来说,大概是人生一个猝不及防的转折。
再见钱欣怡时,她正跪坐于案桌边,盯着桌上的香炉走神。
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她近来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整个人非常瘦削。
“小姐,白小姐来了。”丫鬟小声唤了声。
钱欣怡回神,下意识转头看来,在看到白棠的时候又恍惚了几秒,随后忙撑着案桌要站起。
丫鬟赶紧过去搀扶。
白棠也走过去,道,“钱小姐。”
“劳烦白小姐跑一躺,之前救命之恩尚未报,如今又要麻烦您,欣怡心愧。”钱欣怡白着脸,在丫鬟搀扶下歉意行礼。
白棠伸手虚扶,“只是举手之劳,钱小姐无需挂怀。”
钱欣怡无力的摇摇头,但也没再客气下去,只是对她笑道,“白小姐先入座吧,小青,奉茶。”
“是。”丫鬟扶着她坐下,屈膝一礼便离开。
“白小姐,前儿听丫鬟无意间提起荣国公木公子的事情,欣怡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告知木公子状况?”
“可是与刘公子有关?”白棠也不讶异,顺着问。
钱欣怡抿了抿唇,点点头。
魏国对女子的束缚没那么大,男女之间相交为友也是平常。
虽然刘家害得她名声尽毁,但她与刘三公子却也算是好友,如若可以,他也不想好友死得不清不白。
“木七公子乃是中了奇毒,发作时与花柳毒相似,却也不是。”
“只是中毒么?”钱欣怡闻言,眼底带过一丝复杂。
“你想和我说什么?”白棠问。
钱欣怡低头摸了摸苍白的手指,思索了下,道,“刘公子喜好诗书棋画,但性格比较腼腆,很少出外聚会,也少与人结交,特别是女子,我与他能结交,还是因我们两家是世家,自小也见过几次……”
她说到这里,沉默了会,跳过这一段,继续说,“前阵子他与我交谈时曾无意透露了与另一位女子相交,只是我问了,他却吱吱唔唔的不愿多说,且懊恼的告辞离去。但过几天他再来找我,我无意间又提起这件事,他的表现却很奇怪,仿佛完全没那个人存在。虽然我们相处不长,但我对他也算了解,他不是那种善于说谎,隐藏情绪的人,可那天他的表现很自然。我虽好奇,但怕他与那女子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想提及,便没再问。又过了几天,他突然来找我,说近来老梦见琵琶声,让我弹琵琶给他听。可我才谈了会,他却突然大发雷霆,砸了我的琵琶就气冲冲的走了。我兄长以为他欺负我,便不让他再上府,也禁止我去找她。我只当他可能是感情出了问题,便也觉得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却没想过不久就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