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服了?孽女,离家几年就自以为翅膀长硬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不跪下!”金荣世子又怒道。
宫女表情一冷,便想说什么,但另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
清冷的女音带着一丝柔婉,却又透着几分凌厉,“我的面子再大,如何能大得过二位,连太后都能随口辱骂,倒真叫人惊讶。”
她话一落,上座两人顿时面色一变。
“放肆,孽女胡言乱语,竟敢污蔑于人,真以为国公府好欺了,来人。”国公爷当下气得直接抓起茶盏就朝白棠投掷过去,结果被她身边的宫女直接给扫开,砸落到旁边的柱子上,碎片四溅,顿时气得拍桌怒吼。
“难道不是么,刚刚国公爷一口一个暗指太后教养不利,难道说过就忘了,奴婢倒是听得清,想必云阳世子也没听清楚了。”宫女也气得眼圈发红,声音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两人面色再变,都下意识看向云阳世子,回想刚刚的话,顿时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差点就忘记旁边还有个云阳世子在。
刚刚在云阳世子前就直接给白棠难看,本是打算让云阳世子降低对她的观感,可没想到那死丫头竟然这么不给脸,这么大逆不道,把他们都给气晕了。
“贤侄,真是失礼了,都说家丑不得外扬,今日却叫你看了这般……唉,只叹家门不幸,此等事还是别碍了世子的眼,静室已备上茶点,不如贤侄先去静室稍等片刻如何?”
金荣世子努力挤出笑容,对云阳世子道。
云阳世子勾着嘴角,道,“既是家事,小侄确实也不便多扰。”
闻言,金荣世子暗暗松了口气,忙叫仆从带着世子离开。
等云阳世子离开了,上座的两人是彻底沉下脸了。
“逆女!”
国公爷则直接对进来的护卫吩咐,“孽女白棠不孝不悌,忤逆长辈,残害手足,死不悔改,压入祠堂,家法伺候!”
“你们!”宫女面色一变,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得令,就要过来抓人,顿时怒视,“你们敢!”
“把这贱婢架出去,立刻杖毙!”国公爷狠狠一拍桌子,怒喝。
宫女立刻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正好跑过来,在门口听到动静的茹夫人顿时停下脚步,随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阴冷至极的笑容。
可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了。
几个带刀侍卫突然冲了进来,直接就制住了那几个护卫。
“你们,你们!大胆!”金荣世子被惊了一跳。
“原来这便是血脉至亲么……”白棠抬眸看了两人,语调平稳,眼神无波,但说出来的话却似带着几分讽刺。
她侧头朝宫女点了下头。
宫女立刻从袖口中掏出一本文书和一卷纸。
白棠道,“原本,十年前我与国公府便该恩断义绝,但总归需个章程,这是断亲书和礼单,今日便买断了我白棠一条命,从此我与国公府再无干系。”
“你,你……”国公爷瞪大眼睛,随后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厅堂内的众人也面露诧异。
“你好大的口气,说买断就买断,儿女之命本就是父母所给,性命可由不得你自己来定。”茹夫人尖厉的声音响起,随后步履匆匆进来,怒斥道。
“对,你这条命是你爹我给的,想要断亲,可以,你现在就自刎,把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