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也不确定是不是是他。
直觉告诉他,是。
林清欢后背僵直,手心死死的攥着容思源的衣服。
容彻的话,看似随意,可在她听来,却是警告。
沈风砚死死的握着手机,容彻轻描淡写的声音于他而言,就好像一把利刃刺入心脏。
良久,沈风砚冷笑一声:“是你安排好的吗?从五年前开始?”
容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太高估我了。”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开车窗,风从车窗外面灌进来,容彻随手将林清欢的手机丢了出去,很快,关上车窗。
手里落到地下便已经四分五裂,过往的车辆碾了又碾,很快便碎的不成样子。
沈风砚听到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很快,手里的手机也摔在地上。
原来,不再心痛的时候,竟是这样的。原来,心碎,是没感觉的。
那部摔碎的手机里,一直都存着一条短信,来自于心肝,且只有三个字:分手吧。
从他在意大利国际机场落地开机的那一刻,再也没有打通过那个号码。
因为容彻的关系,他回不了国,待在意大利的那五年,他几乎每天都会打好几遍那个号码,五年来,他手机从没有关过机。
怕错过。
然而,到今天他才算彻底明白,从他答应去意大利五年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成了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弥补的过错。
车内。
容彻靠在座椅上双眸微眯,好久才道:“多久没换号码了?”
林清欢:“之前换过一次,就没再换过了,四五年了吧。”
“哦。”容彻还算满意,片刻后道:“明天我会让人帮你重新补一个,还要那个号码?”
林清欢:“你随意,我也没什么人要联系的。”
回到别墅,小刘把车子停在门口,下车打开车门,容彻下车,从林清欢怀里把容思源接了过来。
林清欢手臂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容彻抱着容思源进了别墅,林清欢一个人在车上缓了缓才下车。
容思源醒了,容彻在他房间把他哄睡着才离开的。
洗漱之后回到卧房,林清欢已经睡了,躺在他身边,视线尽量避开她,可最终,还是回到了她身上。
他说,撇开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欲望,对一个女人有多着迷,在她身上就有多沉沦。
基本欲望,他有过吗?
以前,别说说自己身边的人说他极可能有问题,其实连他自己都怀疑过。
毕竟,谁也不可能真的无欲无求,他也不是神仙,没道理非要洁身自好,从懂得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之后,他也试着去爱一个人。
然而,他并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有感觉的另一半,哪怕,只是纯粹的身体上的感觉。
或许有过吧。
那一张模糊的脸,那个没能看清楚的人。
在林家看见林清欢的第一眼,那张模糊的脸有一瞬的清晰。
如果注定是一场将就的婚姻,他希望是她,哪怕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林清欢太累了,躺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觉得身边有人,便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靠了靠。
容彻迟疑了一会儿,随即转身抱住她,温热的双唇吻了吻她的嘴唇,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恩?”林清欢睡得迷迷糊糊的,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同学,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女朋友吗?”
记忆中那个清秀的少年,在一群人的推搡下,踉跄着在她面前站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同学,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她笑笑,淡然道:“很遗憾,我们并没见过。”
他不依不饶的追着她走:“一定见过的!我确定!”
“做梦的时候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笑道:“是啊,梦里,你告诉我,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女朋友!”
见过搭讪的,却没见过他这么直接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资本吧。
清雅阳光,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他足够优秀,足够认真。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他是一见倾心,她是再见钟情。
只可惜,始终少了点什么。
朦胧中,林清欢在想,大概是那天午后的阳光太迷人,她没能看清他的脸,这五年来,她每次想起的沈风砚,脸上都镀着一层温柔的光。
他的笑是模糊的,轮廓也是模糊的。
春日午后的阳光正好。
后来,她总说,那天阳光下的他有两百分,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然而现在,她忽然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她或许从来都不知道沈风砚真正的模样。
容彻抱着她的手臂僵了僵,但林清欢却靠他越来越近,环着他腰的手收紧,牢牢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