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凌霄又是一顿，干脆低头沉默。

“你呢？”解决完一个，陆时川看向另一个，“你大半夜在做什么？”

周晨曦身体一僵，可是还没有编好理由，只能低头沉默不语。

“……我吗？？？”方秋杲正在发呆，还没反应过来就对上一双黑眸，“我在吃草。”

不能吃草吗？

陆时川被方秋杲的回答哽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个弧度。

“好吃吗？”

方秋杲点头：“比别的动物园都好吃。”

还挺会拍马屁，倒也不是太蠢。

“这里的草可都是专门培养出来的！”周晨曦突然忍不住昂头炫耀。

方秋杲：“哇！”

难怪这么好吃！

“哼！下次……”

“周晨曦。”人类幼崽还想继续炫耀的话被打断，终于又意识到自己是偷偷跑出来，只能重新低下头装作反思的模样。

“舅舅……”周晨曦垂着眸子，垂着眸子可怜兮兮的说，“我不想一个人。”

“你马上就九岁了。”陆时川平静的看着被方秋杲抱在怀中的外甥，“你应该学会独立了。”

周晨曦紧紧揪着方秋杲的衣袖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才九岁吗？”方秋杲侧头看向周晨曦，周晨曦听到他的声音也抬头看过来。

“才九岁就这么厉害了。”都可以离开家族自己出来赚钱了。

自己九岁的时候好像还在群居。

想到这里方秋杲漆黑的眼眸流露出满满的赞扬。

周晨曦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可是过了几秒又怯生生的探出头小声开口说，“你没骗我吗？”

“没有！”方秋杲坚定的点了点头。

卡皮巴拉可不会骗人的。

青年的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就十分真诚的样子。

周晨曦的脸瞬间一片通红，然后用力抱着青年蹭了蹭，是陆时川从未见过的依恋。

这人倒是真的有些本事。

陆时川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难舍难分的一大一小。

“舅舅……”周晨曦好半天才从方秋杲怀中探出头，“我晚上可以陪他睡觉吗？他胆子可小了。”

方秋杲跟着点头：“……嗯。”

陆时川：“……”

胆子小？

陆时川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青年骑在老虎上的景象。

他好像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行吧，下不为例。”陆时川转身看向蒋凌霄，“还不走吗？”

“哦哦哦！”蒋凌霄立刻收回目光，赶紧起身朝外走，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舅舅，再见！”周晨曦开心的挥爪告别。

方秋杲看了一眼周晨曦，也笨拙的伸手挥了挥，“再见，舅舅。”

舅舅？

陆时川脚步顿了顿，回头小声说了句，“再见，方呆呆。”

呆呆？！

方秋杲漆黑的眼眸瞬间泛起一层亮色。

虽然不知道陆大佬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但是有点开心。

果然有点呆。

陆时川收回目光，眼中却是一片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