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侍卫,是珩王爷的贴身侍卫绿缬,原本是珩王爷的贴身丫鬟。两个人从小就跟着珩王爷一并长大,青梅竹马,情深似海,若非绿缬出嫁,我们都没意识到。”
留兰说着,便继续讲叙绿缬出嫁的故事,“两年前,我们忽然听到消息,说绿缬要嫁到洛阳,给洛阳富商袁冉崇为妾,当晚,迟侍卫来接绿缬出千机院,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迟侍卫眼眶就开始发红,到绿缬要上马车,他扶着绿缬的手,足足抓了有一刻钟才肯放开。我那会儿年纪小,尚不太懂,后来听红蓼提及,那得是有多不舍的感情啊!”
“真可惜……”苜蓿若有所失地陷入思索当中。
“嘿!小小年纪的,可别在思春?”留兰推了把苜蓿,好心警告,“在千机院,可千万别动情啊爱啊的心思,反正终归都要跟绿缬红蓼一样的命运,只盼着将来出嫁,珩王爷能为我们找个好些的人家,日后在那边当细作,也别受太多苦,已经是万恩。”
“什么细作?找什么人家?”苜蓿怔愣着问。
“你还不知?”留兰也愣了下,略一思索,也住了口,“你既不知,说明还未到让你知的时候,我也就不多跟你说了,免得坏事。”
“亲娘,都多晚了!你们还在这里偷吃!当心让叶姑姑发现,受罚得皮紧!”
一个颀长身材鹅蛋脸的姑娘,从灶房门口探头进来,看到留兰众人,惊吓得面色苍白,蓝布棉裙上的绿叶白花儿,因惊慌踉跄的步履而掉落门口。
姑娘吓得忙拾捡起来,吹干净仔细别在腰间。
“就你仔细!这个点谁没事到锅灶台来?哪就那巧被抓个正着?我们也就要散了,你快些去吧,当心被我们牵累!”留兰收拾碗筷,拿话打发姑娘离开。
姑娘一听,果然脸色惨白,忙不迭地离开。
“瞧她那畏手畏脚的样,整个千机院,就她最知守规矩!再过几年,活脱脱一个木槿!”留兰抱怨着,已动手把锅台碗筷擦洗干净。
“她叫什么名字?”沐昧忽抬起头,因留兰讲到绿缬的故事,又想到迟律和自己今后的命运,才刚刚从漫长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顺带问了一句。
“杜若。”留兰答了一句,向窗外看看天色,又转向苜蓿和沐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确实该回去了,否则被叶姑姑发现没在房间,可真要遭殃的。”
“巧婆,我们回去啦!”沐昧起身叫巧婆。
巧婆靠着炉灶,没有答话,双手抱在袖子里,低垂着眉头。
沐昧俯身凑到她眼前,却发现她早已打盹睡熟。
三个人摇醒巧婆,让她回房,相互告别,一一回房。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沐昧跛着脚揉着膝盖,与苜蓿一同前往校场。
自半个月前校场被罚,沐昧第一次见到叶戟,两厢厌弃,一开口怕又闹出事,便招呼都没打,就站到齐整的女孩儿队伍最末,低着头以免和叶戟对视上眼。
“怎么,伤快好了?”叶戟拿着马鞭来到沐昧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