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沐昧听到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谦益甘愿到王爷军中。”
“谦益……”余万年声音哽咽,半晌后拍案,“我答应你!”
“氐族人果然爽快!我们现在就签字画押!”
司空侗说着,里面便结束了声响。
不久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
沐昧忙提着裙摆又下了楼梯,躲在茶楼旁的角落,只见司空侗和一老一少、红眉深眼的两个氐族人从茶楼出来,身后各带着刚才守门的氐族兵和汉族兵。
少年氐族人与老父亲深拥片刻,便跟着司空侗,快速在门口散开。
沐昧看他们离开,飞快跑回茶楼,上楼梯,转向司空侗余万年刚刚谈话的地方。
很寻常的雅间,当中一张桌子,周围两把木椅,墙上几幅发黄的挂画
画。
沐昧本能沿着墙壁摸索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机关,以为自己想错。忽然间眼前一亮,搬开桌子,趴在地上敲打一阵,果然发现一块浮板,抠开一看,里面藏着个圆形按钮,试探拨弄两下,墙壁“呼啦”一声裂开,两排书架赫然眼前:
都是些寻常地方志,和废弃的官方卷宗,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
沐昧猜测,书页里面可能会有余万年和司空侗相互勾结的字据书信,立即挨个打开一页页翻看。忽然,一行熟悉的名字落在眼中,一本地方志上写着:
沈涉,墨家巨子,丙申年十月助吐谷浑谋乱,致静宁公主小产而亡。静宁公主,洛阳士族征氏血亲,大学士征涛长女。征氏一门,皆静容婉柔,知书识理,洛阳公子无不相问。长女征歌和亲吐谷浑,幼女征诗嫁与江左琅琊王司空睿。
丙申年十月,十一年前?沐昧心中“咯噔”一下:
沐昧合上书页,倒吸一口冷气。凉州这摊浑水,真的是愈来愈深。
暂且不管吐谷浑的陈年旧事,加紧翻了翻其他书和卷宗,看几本书中有几个形状相似的画符,正思索其意,忽然听到“吱呀”一声,书架后的墙壁“呼啦”裂开。
方才守门的汉族兵,赫然出现在眼前,与沐昧碰个正着。
“又是你?!”汉族兵拔刀向沐昧腹部。
沐昧侧身旋转,头发已被削下半截,不禁吃了一惊。
仔细向那汉族官兵看去,只见他身材颀长,星目如炯,敏如猎豹,竟也是个厉害人物。
“怪不得司空珩要力保你们不死!竟谋算着做这样的事情!”
汉族官兵说着,又向沐昧挥去致命一刀。